眼瞅着威胁不成,曾有钱立马改换战术,苦口婆心地劝说:“池啊,你哥我年龄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赶紧回来,刚谈了新业务,新公司等着你当经理了。”
挂断了电话,她躺在那儿没敢动,连着换了三张纸,血才渐渐止住了。
在电话里,曾有钱也只是三言两语交待了下近期的工作,有家工作室愿意合作一起办一家正规的装饰公司,不是类似于他们那种小工作室,而是有专业的施工团队。
他们败就败在,施工全部外包出去,施工队有时候是临时工,没有经过正规的专业培训,技术参差不齐,装出来的房子粗糙、瑕疵不少。
一旦成立专业的施工团队,他们的服务质量以及售后都有了保障。只是开公司,需要资金。
她的钱全花在旅游上,基本没什么存款。
想多了头又开始疼。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并没有存入通讯录,但是那数字她熟记于心。两人已经隔着一个星期没有联系。
之前,他还删掉了她的微信。
她想不出两人之间还需要说些什么,当初那么嫌弃。
第一遍她没接,第二遍紧随其后,第三遍…颇有种她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直到她接为止。
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林池。”江词的声音有点急迫:“你在西藏?”
“你怎么知道的?”
“曾有钱跟我说的,你的高原反应很严重吗?除了流鼻血还有没有其他症状,胸口疼不疼,呼吸困难吗?”他一急连着问出好几个问题。
“我很好,没什么反应。”她淡淡地回应。
“我现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江词看了眼手中的腕表:“晚上9点之前能赶到拉萨,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尽量明早出现。”
“你来干嘛?”她顿了一下,才接着问:“不嫌弃我了吗?”
当初急不可耐要走的是你,现在要来找我的又是你。
“我没有嫌弃你,只是,只是一时间没法接受,见面了,我们再好好说,好吗?”他的声音沉沉的,甚至带着几分央求的语气。
很陌生的感觉,不像他。
林池握着手机,一时间没说话。
江词的好友申请传过来,她端着屏幕看了许久。
凭什么?要和好的是你,一声不吭要离开的还是你。江词,你把我当什么了?
林池是半夜开始发烧的,呼出的气发烫,整个人晕晕乎乎,头疼,再加上心肺疼痛,高原反应来得过于猛烈。
她刚起身,鼻腔里一股热流往外涌,顺着嘴巴,往下流,血又滴落在睡衣领子上。
有点烦,之前的那件衣服还没来得洗。
嗓子干疼,猛灌了几口凉水,连着咳嗽十几声,脸都咳红了,肺更疼了。林池决定还是要提前结束这场旅行,身体确实吃不消。
地址还是发给了江词,主要是担心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地到处找她,这里的治安不算好。
背包里有药,红景天、阿莫西林、止疼药、安眠药全吃了下去,爬上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许是之前几个晚上没睡好,太缺觉,这一睡反而有种一睡到死的感觉。
手机拼命地响着,还有敲门声,硬是将她从沉重的睡梦中拽了出来,她下床,摇摇晃晃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