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然后猛地从一具尸体旁捡起一张掉落在地的骑弓和半壶箭。
他伏低身体,借助混乱的人群和风雪掩护,悄无声息的拉近了与军侯的距离。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那军侯刚刚狼狈地爬上马背,一名亲随正奋力替他挡开射来的流矢!
李儒也停下了脚步,然后搭箭、开弓,动作一气呵成!
弓弦被拉至满月!
李儒瞄准的,不是军侯,而是军侯身边,那个正奋力保护他的亲随军官!
“咻!”
箭矢离弦,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钉入了那名亲随军官的后心,箭头带着一蓬血花从前胸透出!
“呃!”
那亲随军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一头栽下马去!
“老张!”军侯惊骇欲绝,失声惊呼!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瞬间!
第二支箭,紧随而至!
“噗嗤!”
冰冷的箭镞,精准地没入了军侯毫无防护的脖颈侧面,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
军侯猛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死死捂住喷血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晃了晃,如同破麻袋般从马背上重重栽落,溅起一片雪泥!
“军侯死了!”
“汉狗军官死了!”
混乱的战场上,这声惊呼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残余的汉军军官和士卒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士气彻底崩溃!
李儒射杀军侯后,没有丝毫停留,当即朝着乌桓人主力冲击的侧翼,狂奔而去。
他一边跑,一边用尽全身力气,用刚刚学会不久、还带着生硬口音的乌桓语嘶声大喊:
“别放箭,自己人!”
“投降,我投降!”
“我有重要军情禀报丘力居首领!”
李儒的喊声,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一个乌桓百夫长注意到了这个行为怪异的汉人,当即勒住战马,弯刀指向李儒,厉声喝问:“兀那汉狗,你喊什么?!”
李儒停下脚步,剧烈喘息着,然后猛地将手中那张骑弓狠狠掼在地上,又拔出腰间的匕首,也远远扔开。
然后,他又猛地撕开自己破烂的衣襟,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
在呼啸的风雪中,他指着自己心口那道最狰狞的旧疤,疯狂的嘶吼道:
“你们看,这都是汉狗官军留下的,我恨汉人,恨那个狗皇帝!
我刚刚杀了他们的军官,快带我去见丘力居首领,我能帮你们,我知道汉军的弱点,我知道粮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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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脸上满是狰狞的神色,眼中充满了对汉廷刻骨的仇恨和一种走投无路的疯狂。
乌桓百夫长愣住了,他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汉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乌桓语命令:“带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