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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页(第1页)

他意识到这是一位优雅活泼的雄虫,年轻时是星网上备受追捧的明星,有过许多风流韵事,年纪渐长后开始潜心于科研事业,才逐渐淡出了大众的视野。他经历过战争,并在战争中做出了突出贡献,有过两段婚姻,结婚对象都是同一只雌虫,没有纳过雌侍。喜欢旅游,不常居家,温和可亲……阿尔文脑中逐渐描绘出一个形象。那是一个普通的清晨,阿尔文床头的铃声突然响起。他睁开眼睛,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他知道,自己的雇主终于回到古堡了。他走出房门经过厨房时,隐约听见几名厨师的议论。“确定只准备一虫份的早餐吗?另一位先生没有回来?”“听说两位先生闹别扭,夏先生自己连夜回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一锤定音,似乎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准备两份,先生肯定能在早餐前赶回来。”阿尔文端着托盘,倾身敲了敲主卧的房门,门却直接从里面开启了。“你就是阿尔文?”阿尔文鞠躬,“您好,夏先生,我是您的新管家。”说实话,他的嗓音有些颤抖,他用三个月构想出了这样一只雄虫的形象,而当这只雄虫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时,他发现这只雄虫一如他所想,甚至比他想象中还令他惊喜。雄虫不再年轻,脸上有一些细小的皱纹,但着并未消减他的美貌,而是赋予他一种岁月沉淀后的成熟美丽。他的眼神很轻盈,但并不让虫感到天真或肤浅,而是让阿尔文联想到了一句话——他眼中有故事,那是一种阅尽千帆后的返璞归真。他的声音是亲和的,态度是亲热的,却还是让阿尔文感到了独属于长者的威严。“以后不用在我房门前敲门,在餐厅等着我就好,否则我的雌君会大发脾气把你扫地出门的。”夏歌半真半假地调侃着。“我知道了。”阿尔文还是紧张,他在夏歌面前就像一个怯生生的孩子,但他还稳住嗓音开口,“是否准备两份早餐?”“他呀……”夏歌靠近窗台向下望了望,看见一辆黑色的悬浮车已经驶向车库,“既然回来了,就给他带一份吧。”餐厅中,阿尔文在夏歌的身侧侍候。脚步声由远及近,让阿尔文后背绷得越来越紧。这声音沉稳,踏实,已然可以联想到这只虫的威严尊贵。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穿来,“雄主,我回来了。”夏歌闻声抬头,眯眼笑得有点孩子气,“我的雌君,欢迎回家。”阿尔文回头,便看见了那只名号响彻整个时代的银发雌虫——西泽尔·格里菲斯。当晚,阿尔文习惯性地录入自己当天的日志,本只是一些笔随心动的漫语,但这一次他却斟酌了字句。【7月5日,雨霁天晴,这是我与夏歌阁下和西泽尔先生的夏星辰番外他在这个世界停留了太久,以至于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从何处来。但他又与这个世界没有太多联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着天也不着地。他行走在世间,几乎要活成了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岛。唯一的孩子并不在自己身边抚养,他只能与每周末去育幼园探望,隔着一道嫩绿色的小围篱和透明的玻璃窗,看着雄崽从蛋里破壳,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皱着小脸笑成一团……那只虫也许不该将虫崽送回他身边。这种情绪在某一天达到顶峰——幼崽捧着手工课上做的绒线小红花,跌跌撞撞地奔向自己,临到跟前还狼狈地啪叽一声摔了一跤。但柔弱的小雄虫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就重新站起,小手将小红花送到夏星辰眼前。“雄父……花花给你。”幼崽咬着舌头,软糯地说。夏星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戳了一下,感动得险些落泪。但下一秒,无尽的遗憾和落寞席卷而来。在这个社会,c级雄虫不需要承担抚养幼崽的责任,也没有资格养育一只雄虫幼崽。大多数雄虫对这项规定接受良好,并且乐得减轻一项负担。但对于来自地球的夏星辰而言,孩子不能常在膝下,是一种隐痛。他没有其它负担,不需要工作,补助金每月按时到账,他每天所要做的似乎也就是养养花草,看看孩子,散散步……闲来无事,闲得生烦,他想找点事做,于是开始整理自己的日志。翻到一张旧照片,照片中的雌虫睨着镜头,痞气又不羁,金发比恒星还要灼热。夏星辰摸了摸他的脸颊,在下个周末将相片带去给雄崽看。“这是你的雌父,虽然你见不到他,但你要记住。”生活终究要被眼前的事挤满,昔日觉得重于泰山的事,如今看来是如此之轻。霍华德对夏星辰意义非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拯救了处于迷惘和绝望中的异世界旅人,夏星辰对霍华德的爱由种种复杂的情感叠加,恋人之间的情欲反倒占了其次。就算分离再刻骨铭心,多年不能续上的感情终被琐碎的生活冲淡,如今只有午夜梦回之际,胸口萦绕着一丝怅惘。很多很多年过去,他独身生活了很久,直到雄崽长大,结婚,有了自己的生活,和他的联系越来越少。偶尔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在庭院中百无聊赖地刷刷星网,偶尔听见一两个熟悉的名字,才恍然忆起自己还有那么一段不凡的罗曼史——穿越异世的地球人遇见了一只虫族星盗,他们坠入爱河,诞下子嗣,却最终不得不分离。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自己已经垂垂老矣,生机与活力在逝去,只能依靠着过往的一些金色回忆度过无趣的余生。夜空中繁星正明,江水倒映着熠熠灯火,晚风拂过堤岸。夏星辰抬手推开了窗子,让江风灌入室内。门铃声在身后想起,显示器上出现了雄崽和他的新婚雌君的身影。夏星辰转身走过去,要给他们开门。就在此时,他感到身后有风拂过。他对危险的感知让他神经绷紧,奈何身体的反应速度实在拖累,他甚至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不速之客从身后禁锢住身体。他想要大声呼救,却被闯入者用手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闷哼声。惊慌又无助,夏星辰的挣扎对于入侵者而言只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家门前的儿子和儿婿。在此期间,狠狠地用后肘肘击对方,用脚狠狠地踩对方的脚,却全都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化解。夏星辰双眼绯红,又惊又气,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乖一点,别动……”一句话,让夏星辰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骤然寂静,只余喘息的声音和不知疲惫的门铃声,显示器中的两只虫有些疑惑地在门前徘徊,嘴唇翕合似乎在讨论他是否在家。夏星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雄崽的身影,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那道声音将他从头到脚贯穿,钉在原地。他以为已经遗忘的声音,原来早已深深镌刻在记忆深处,只需一个字,他便能重新找回。雌虫的肌肤依然光滑而富有弹性,一如数十年前记忆中的炽热。结实的手臂从背后紧紧箍住自己的身体,陌生又熟悉的滚烫气息让他不禁战栗。这股野蛮的生机几乎让夏星辰感到自惭形秽。霍华德比他年长,但s级雌虫的寿命比c级雄虫多了将近一倍,夏星辰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衰败,雌虫的身体却依然强盛如初。夏星辰在怔愣过后想要挣脱束缚,但却听阔别已久的霍华德在自己耳边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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