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算了!”
周亚夫觉得自己今天蒙受了太大的刺激与打击,咆哮一声,就气冲冲的推开门跑了出去,只想着眼不见为净!
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
周挽!你给我等着!
看我告不告诉你爹去!
他的身影如同落叶一般嗖的一下消失,只留下殿内的两人四目相对,这时,气氛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中。
“阿挽……”
刘恒试探性的问道:“我把他气走了,你会生我的气吗?”
周挽愣了一下:“难道哥哥不是被我给气走的吗?”
“……”
“……”
二人面面相觑,神情错愕,都觉得是自己才把周亚夫那厮给气的怒而摔门离去的。
刘恒小心翼翼的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见她只是垂眸,并未完全排斥拒绝,顿时心下狂喜。
他只想唾弃原来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摸清一丁点她的脾气,明明她吃软不吃硬,却非得没脑子的每次见了面都跟她斗嘴,真是自讨苦吃。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好几年加起来都千百次了,也没能让他聪明些,及时察觉到这一点。
也是活该。
问题是,其实他每回也并不是非要跟她吵架顶嘴,他只是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吸引她的注意,所以才选择了那最愚蠢的一种方法。
好在那都是过去了,眼下他痛定思痛,还来得及。
周亚夫千不好万不好,今天这一次多嘴秃噜出来她的终身大事,倒是阴差阳错的给他指明了一条路,让他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起来。
刘恒如今终于搞清楚了她最吃哪一套,便从善如流的调整过来,把自己的言谈举止全都转变成了她最欣赏的那种模样。
“阿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说说话了,我小时候就总觉得自己好孤独,没有一个人懂我,直到从长安来到代国,跟你一起玩,才总算体会到了那种简单又满足的感觉,我以前只是嘴笨了些,但是心不坏,对你更是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所以迟迟没有表露心意……”
周挽微微蹙眉,听他开始一个劲儿的痛陈己过,剖析内心,又提及小时候,一时也觉得有种莫名的、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哎。”她叹息一声,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劝慰道:“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放心便是,我不会跟你计较的,不然,倒显得我更无理取闹、斤斤计较了……”
刘恒被她拍了几下,浑身僵硬,脊背发麻,骨头缝都快张开了,涨红着脸,连连摇头:“你才不是,周挽是我见过的在这世上最俊俏、最温柔、最体贴、最活泼、最讲理、最有个性的小女孩,谁敢说你一句不好,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周挽嘴角微动,眯眼打量着他,面色温和了下来,却慢慢悠悠的又问道。
“代王直说,这份吹捧,是独我一份的,还是旁的人也都有?若不是独我一份的,那自是不要也罢,可别是信口胡诌,只是哄人一时开心,过了这一阵,平白惹人嫌弃。”
刘恒:“……”
刘恒急了,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还顺便用了点巧劲儿,趁机与她十指紧扣。
“只有你是独一份,阿挽,你可以答应做我的王后吗?我以我母后的名誉来起誓,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周挽:“……?”
门口刚赶过来的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