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他故意板起脸:“偷看病人病历是违反医德。”
“切,我是家属,光明正大看的。”方临珊红着眼睛瞪他:“家属有权知情!”说完自己先愣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当然,陈明哲的心脏也瞬间跳快了,他慢慢抬起手,指尖碰了碰她通红的耳垂:“戒指呢?”
“这儿呢。”方临珊从领口扯出条细链子,两枚铝铂戒指在晨光中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知道,给病人做手术时,是不能带戒指的,以防摘来摘去,我就把它们保存起来了。”
见状,男人微微一愣,因为他一直以为,他的那枚戒指是被方临珊扔到别的地方了,没想到是被她戴在了胸前:“我的想戴上。”
“为什么?”
“我都请长假了,什么时候再进手术室,都说不定了。”语落,看着她皱巴巴小脸蛋儿微微一笑。
“很快就没事了,你相信我,我可是肿瘤科副主任啊,已经把你的病情研究好了,你就给我点信任吧。”
“信任信任,始终都信任啊。”边说,边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儿一直揉,好像要把她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儿,给揉平一样:“我只是想先跟你去趟波士顿。”
此刻,他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一台电量耗尽的收音机。
语速都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连原本搭在她脸上的手指也慢慢的松了力道,最后,轻轻的垂下。
“到了波士顿。。。。。。我们先去。。。。。。”他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又强撑着睁开:“你常去的那家咖啡店……”
这不,小姐姐感觉到他的重量正一点点的压向自己。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变得绵长而温热。
“嗯,然后呢?”她轻声的问着,手指轻轻梳理着他后脑勺新长出的短发,发茬刺着掌心,有些痒。
但男人的回应已经变成了含糊的咕哝声。他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像一捧雪在她怀里融化。
方临珊低头看去,发现他的睫毛已经安静地垂落,嘴角还保持着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弧度,像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阿哲?”她极轻地唤了一声。
回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睡吧。。。。。。”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方临珊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生怕一动,就会惊醒怀中熟睡的恋人。
直到夕阳的余晖为陈明哲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她才听见他含混不清的梦呓了一句:“临珊对不起,我是怕你心疼我,真的怕你心疼我。。。。。。”
闻言,她轻轻的吻上了他的额头,小心翼翼的调整动作,让他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好好睡吧,都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绝对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