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让我们的主人家渴着了。”道格拉斯说。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魔杖。
“清泉如水!”
“清泉如水!”
两股清澈透亮的水流,从他们的杖尖喷涌而出,像两条拥有生命的、柔软的银蛇,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精准地、温柔地滑入最外侧的两只陶瓮之中。
“嘶——”
水流注入干涸了数千年的陶土,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悠长的叹息。
被注入清水的两只陶瓮,发出的高频共鸣瞬间消失了。那股撕裂般的精神冲击,顿时减弱了七分之二。
“有效!”
比尔精神一振,立刻调转杖尖,对准了第三只陶瓮。
当第七只陶瓮也被清水注满时,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不,不是绝对的安静。
而是那股充满攻击性的、野蛮的噪音,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回的、复杂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合唱。
七种不同的低语,从七只被水浸润的陶瓮里飘散出来,交织在一起,不再刺耳,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古老的韵律。
道格拉斯闭上眼睛,分辨着每一种声音。
最左边的,是干燥而空洞的“饥饿”。
旁边那只,是狡猾而多变的“欺骗”。
第三只,是迷失与彷徨的“遗忘”。
第四只,是压抑暴躁的“愤怒”。
第五只,是带着水汽的“悲伤”。
第六只,是瑟瑟发抖的“恐惧”。
而最中间那只,也是最大的一只陶瓮,它的声音最为清晰、稳定,也最为古老。它只是在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个词。
“钥匙。”道格拉斯睁开眼,轻声说道。
比尔早已放下了魔杖,脸上是那种解开了一道绝世难题后的狂喜。
“原来如此!它们不是守护者,它们是乐器!一个由七种被封印的情绪组成的管弦乐队!”
道格拉斯目光落在了墓室尽头那面光滑的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