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怀着孩子,听闻噩耗,惊动了胎气即将生产。可无一人为她请稳婆太医,胎位不正,孩子生不出来,最后憋死在肚子里。阿姊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床头吊死了自己。”
说到此处,她愤怒的浑身都在颤抖,本就沙哑难听的嗓子更是如同破风箱一般。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再次提起家人的死不会再有波动。
太叔瑔老泪纵横,语气中满是憎恶。
她猛地咳起来,雪白的帕子上满是血迹。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楚贼做出如此丑事,不知道午夜梦回之时,阿姊和孩子会不会回来找他索命。”
说到这,她又有些茫然起来。
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脑中不时闪过亲卫带着她四处藏匿,又是听到家人惨死时候的,转眼她又看到整个京城漫天的白。
哦,对了,那个人,早就死了。
万里丧仪,风光大葬。
嘿嘿……
太叔瑔突然捂嘴偷笑。
宋盛芙猛地被这一声笑给吓得全身汗毛直立,太惊悚了,她有点害怕。
这人有些不正常。
她强装镇定,手不自觉地轻微收紧,将昏迷的钰哥儿箍在自己的怀里。
太叔瑔突然左看看右看看,用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给你说个秘密好不好?”
太叔瑔又是一声窃笑,“那楚贼还想死后去自己的陵墓,可是啊,我让偷偷将他给偷出来了。”
“呵呵呵呵呵呵。”
宋盛芙耷拉的眼皮都被震惊的撑开了。
古往今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皇帝的尸体被偷走了。
不是,不是有专门看管陵墓的守墓人吗?
“不是,你,偷人家尸体作甚?”
“你难道不是先说我大逆不道?”
太叔瑔心情极好,有些摇头晃脑。
宋盛芙只是看着她,却不回话。
这让她怎么说,她又不是真的在这个时代受封建思想教育长大的。
“我一族拜他所赐如此惨状,凭什么他寿终正寝,好好的过一辈子。”
“生前我奈何不了他,死后我要他永世不得生!”
“若是老天有眼,地府有灵,定要让那恶灵尝尝日日鞭刑的滋味。”
等一下,什么东西。
宋盛芙满脸惊骇的看着太叔瑔,“你亲自动手?”
“不然呢?”
太叔瑔搞不懂这个人的脑回路,关注点是这个吗?
“我的天,那不臭吗?”
宋盛芙一捂鼻子,都感觉这个人要阉出死人味来了。
臭?肯定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