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要掌控魔云谷,何须用这种伤天害理的阵法?"我大步走到老槐树下,掀开树洞前的腐叶。
七具孩童骸骨上的锈钉在阳光下泛着暗红,"七婴锁魂阵需用活童的魂魄做引,我萧瑶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却还做不出拿孩子性命当棋子的事。"我扯下一片沾着暗月图腾的树皮,"这图腾的针脚,和暗月教左使的绣工一模一样——温尘,上月你在苍梧山截获的暗月教密信,可还记得?"
温尘走到我身侧,袖中滑出一卷泛黄的帛书。
他指尖拂过帛书上的血印,声音沉得像山涧的潭水:"此信写于三个月前,暗月教左使提到魔云谷有隙可乘,七婴阵成则控其兽,乱其心。"他抬眼看向风魔王,"风兄谷中影卫的伤,我昨日已查过——黑血里的怨气,与信中记载的锁魂钉完全吻合。"
风魔王踉跄着凑过来,酒气喷在帛书上。
他盯着那枚血印看了足有半柱香,突然抓起一具骸骨上的锈钉。
指甲掐进钉身的瞬间,钉头裂开一道细缝,里面竟裹着半枚暗月教的铜章。
"好个暗月教!"他突然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滴在玄色大氅上,"老子前几日还琢磨着,怎么突然有散修说同盟是引狼入室,合着都是你们在捣鬼!"他抄起酒壶砸向魔影,"滚!
魔云谷的门,不欢迎暗月的狗!"
魔影侧身避开酒壶,嘴角的讥诮褪得干干净净。
他扫了眼风魔王手中的铜章,又看了看我和温尘,突然低笑一声:"萧瑶,你以为破了这小阵就能稳住同盟?"他转身隐入雾中,声音散在风里,"仙域大会上,有的是你头疼的事。"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掌心的天命之钥突然灼得发烫。
温尘的手覆上来,将钥匙的热度匀了几分:"暗月教不会只派他一个。"
"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气,山风卷着腐叶从鼻尖掠过,"但至少——"我看向风魔王,他正蹲在雪豹旁边,用酒壶给伤兽喂水,"魔云谷稳住了。"
三日后的同盟大会,议事厅的檀香混着百种灵气,熏得人鼻尖发酸。
我站在主位上,望着台下各仙域代表的衣角——风魔王坐在最前排,玄色大氅洗得泛白,酒壶却擦得锃亮;赵仙子守在门口,青锋剑的剑穗被穿堂风掀起;温尘立在我右侧,玉萧垂在腰间,指节轻轻敲着桌沿。
"现在,同盟大会正式开始——"
地动突然从脚底窜起。
议事厅的琉璃瓦"哗啦啦"往下掉,檀香炉翻倒在地,火星子溅在锦缎上,腾起一缕黑烟。
我扶住桌沿抬头,只见穹顶的云纹突然渗出黑雾,像有无数只手在撕扯青天。
黑雾里传来低沉的嘶吼,像是千万人同时在喉咙里滚着雷。
温尘的玉萧已经横在唇边,萧音里裹着剑气:"是暗月教的冥渊雾。"他转头看我,眼底燃着幽蓝的光,"他们要毁了今天的大会。"
我握紧天命之钥,钥匙上的暗纹正随着黑雾的逼近疯狂游走。
山门外传来赵仙子的清喝,接着是剑刃劈碎雾气的脆响。
风魔王的酒壶砸在地上,酒液溅湿了我的鞋尖——这次,不是恐惧,是战意。
黑雾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指尖的指甲足有三寸长,刮在柱石上,擦出刺耳鸣响。
我望着那只手,突然想起乱葬岗树洞里的童骨,想起魔影消失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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