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先前那座城池。
这样玉石俱焚的破阵方式无异于自毁,‘他’在身上留下这样惨烈的痕迹,更像是在威胁他不要再伤害他心爱之人。
疯狗。
男人神色愈发冷峻,觉得可笑,面无表情,黑气弥漫,缠绕在伤处。血肉蠕动愈合,断裂的手脚重新生长。
不过瞬息,这具躯体又恢复如初。
不受掌控的部分,不如彻底毁掉。
男人竖瞳寒光骤现,毫不犹豫地震碎周身经脉。
骨骼碎裂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却连神情都没有多余变化。
这副躯壳对他而言不过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容器,碾碎重塑不过瞬息之间。
可不久后,他又一次失去意识。
再睁开眼之后,手中残留着一点淡淡的香气,柔软的触感甚至还残留在掌心。
是那个凡人女子的气息。
……他又去找那个凡人女子了。
男人竖瞳缩成细长森冷的直线。
原以为将那些失控的神魂剥离便可永绝后患,却不想换来更激烈的反抗。
寒霜在他脚下蔓延。
既然无法彻底抹杀那部分自己,与其继续与另一个意识角力,不如直接斩断这份执念的源头。
柔弱的凡人女子这两日都藏在坍塌的绣楼里,这里已经重新变回完好如初的模样,多了许多凡间的东西。
绫罗绸缎,珠光宝气,锦衣玉食。
又是那个愚蠢的疯狗眼巴巴送来的。
男人站在她面前,垂眸居高临下,看着面露惊惶的小姑娘。
她警惕地问,“你过来做什么。”
其实碾碎她很容易。
比折断一根芦苇还要轻松。
她就像一缕尘埃,一片落叶,渺小到可以忽视。
他的指尖凝着浓郁漆黑的魔息,却在碰到她纤细的脖颈前倏然收势。
她的眸光太干净,像清泉,湿漉漉地映出他的身影。
长长的睫毛不自觉地轻颤,在瓷白的皮肤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动不了手。
“你和他说什么了。”声音冷得像淬了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