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一看,真的只有慕容舒一个人,眼泪终于还是掉落。
请来那么多人,是为了毁掉乔枝枝,而不是为了成全她。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的局面?她感到胸口腥气翻涌,一个倾身吐出一口鲜血。
慕容舒听到那样的话本来很生气,见武青瑾气得要死要活,赶紧拿出帕子替她擦拭嘴角边的血迹。
“我才不想学呢,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不然我会随时关心你的状态?不过青瑾,这一次的确算是你成全了乔枝枝,你是完全不知道,她藏拙了。”
想到这件事,武青瑾只觉得喉咙间腥气更浓,她的眼眸闪烁着冰冷的光,夹杂着森然的恨意。
“是的,她一直在骗我,一直在藏拙,你看看她的技法,没有几年的辛苦训练怎么可能,可是她从来没有告诉我,她还会画油画。”
“我好不容易给她争取展示画作的机会,想让她小小出一个头,好为以后铺路,结果她拿出了这样的利器,名扬整个京城,把我衬托得犹如尘埃,她是故意要踩在我的头上,故意要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还以为她真诚待我,想不到这样恶毒,这样狠心。”
“真是个贱人。”慕容舒听了也忍不住大骂:“你们两年前认识,两年来她都没有跟你透露只言片语,就是有心瞒着你,想等哪一天机会到了,把你踩到泥坑里。”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高门贵公子暗恋她呢,还有林松砚也在偷偷看她,明明你长得比她漂亮,一个个瞎了眼睛,一个偏远山沟沟来的毛丫头有什么好。”
武青瑾听着这些话,心中恨怨翻涌,闭着眼睛拼命克制着情绪。
她之所以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不仅仅是因为乔枝枝一下子扬名,她中意的人,目光也完全被乔枝枝吸引了去,甚至她怀疑乔枝枝早就看上了林松砚,趁着这个机会勾引他呢。
“瑾丫头。”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带着几分威严。
武青瑾身体一震,转过头去,看到了广平王。
她的泪水决堤,飞扑过去,抓住了广平王的衣袖,嚎啕大哭。
“南叔叔,你看到了吗?乔枝枝出名了,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了,乔枝枝一直在骗我,枉我这两年来把她当成朋友。”
见武青瑾竟然是这样的想法,广平王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能这样想,她今天拿出一种有突破创新的画作,让众人惊艳,大家看了个新奇,注意力当然在她身上了,又不是说你就画不好,又不是否认你画作的价值,你沉下心来好好练,待二三十年后,也是一个名流大家。”
“二三十年?”武青瑾的心要崩溃了:“可是我辛辛苦苦二三十年得到的,甚至远不如此刻乔枝枝的盛况。”
“瑾丫头,你的态度没有摆正,观念也有问题,画画你要超越的是自己,你一年比一年进步,就是好事,你要完成的,是你人生的成就和理想,而不是一心想着去打败别人。”
看到广平王如此义正辞严,武青瑾被噎住。
她不肯承认自己是被嫉妒心驱使,是不想看到别人比她好,搜索枯肠挤出一句话:“以后的事情我不管,我不能接受乔枝枝骗我,利用我,南叔叔,你从小就宠我,你为我报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