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命侯靖展开权翼的奏章来读,并生气地说:“权司隶,若奏章有虚假成分,看朕今日如何治你。”
朝堂上鸦雀无声,诸大臣屏气敛息,只看着侯靖的声音在大殿上飘荡。
苻坚让侯靖呈上奏章,问权翼道:“权司隶,你说此案还发生了案中案,此事可否有佐据为证?”
权翼说:“皇上,罪臣不敢隐瞒,所有证人现正在殿外候着,没有皇上允许,证人不敢上殿。”
苻坚命侯靖传旨下去:宣所有证人上殿。
这时,证人陈孝、白家叔侄、狱卒萧殊、粟忠的妻子以及邻居郝璟等人鱼贯走上圣殿跪倒在殿上。
苻坚说:“朕且问尔等,须如实说话,不可虚构事实,不可隐瞒不报,尔等都是枣阳县人氏,都与此案有直接关系之证人吗?当如实告诉朕。”
慕容暐仗着是国舅爷的身份,指着这些证人威胁道:“你们休得在圣上面前胡说八道,这可是圣殿之上,说错一句话,是要株连九族的,因此,你们仔细想好了再开口。”
此话明显是在警告威胁这些证人:不要惹事,最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苻坚不悦道:“慕容爱卿,此案与你毫无瓜葛,你不必多言,退回到席上去吧,这里由朕自己来问。”
慕容暐无可奈何只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身旁的越超脸色越来越难看,悄声对身边的慕容暐说:“国舅爷,今日之事,越某恐凶多吉少矣!”
慕容暐怒气未消地说:“越大人,您不是说这个姓权的早已经被那个叫雷什么的知县给斩首了吗?您瞧瞧你们干的好事,这下看你们该如何收场了?”
越超愤愤地说:“这个该死的蠢猪,在我面前拍着胸脯说已将权某给斩了,越某信以为真,这下好了,庆功宴将会办成断头宴了。”
那边,枣阳知县雷睿当一看见权翼上殿的当儿就已经被惊吓得尿裤子了,他知道今日之事,自己恐是走不出这圣殿了。可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这时,只听苻坚大声喝问:“速宣枣阳县令出列,朕有话要问。”
雷睿被惊吓得浑身筛糠起来,连忙连滚带爬着出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苻坚盯着雷睿的脸问:“把头抬起来,你就是枣阳县令雷睿吗?”
雷睿吓得死去活来,忙不叠声地说:“启禀皇上,正是罪臣。”
苻坚冷笑一声:“好,朕还没有问话,你就知道自己的罪行,朕钦佩你敢做敢当,不愧为一方父母官?朕且问你,须要如实说来,朕问你,殿下这几个人可否认得?”
雷睿很快将这些证人瞟了一眼,连声说:“皇上,罪臣一个也不认得他们。”
苻坚说:“很好,枣阳知县,回答得很好,你不必说话,待朕先问问这些证人,白家叔侄何在,站出来回话。”
“店家陈孝,现在该轮到你作证了······。”
“枣阳县狱卒萧殊,可否认得你县的父母官?”苻坚凝重地问。
“皇上,跪在我身边之人,正是枣阳县的县太爷雷大人,小的不敢说谎,小的,亲眼看见他将狱长粟忠当作权大人给处斩了。临死之前,雷大人将粟忠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不让他喊冤,真是太惨了!”
···········。
苻坚大声喝问雷睿道:“大胆枣阳县令,在如此众多证人面前,你还有何话可说?当朕是提线木偶的不成?”随后大声朝下面问道:“刑部侍郎何在,速来人带走枣阳知县,给朕好好审理。”
“粟阳太守宋漓跋,朕要问尔几句话,你可不要做第二个枣阳知县,一派谎言戏弄于朕。”
··········。
“钦差大臣越超出列,朕下旨令其查案,是朕信任尔,尔却是如何回报朕的恩典的,尔可知罪?”
“朕并非偏听偏信之君,上面证据确凿,容不得尔等争辩,但朕仍以为此案须慎重,朕将尔等递交刑部作进一步审理,尔可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带下去。”苻坚连续点名完这些官员,当这些人一一被刑部的人带走后,苻坚这才将大手一挥,高声唱道:“朕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一心为民。可是,朕还是没有防住这些贪赃枉法之徒,欺下瞒上,为非作歹,败坏朕大秦朝纲,是可忍熟不可忍,该斩,该杀!刑部可要好好替朕审案。”
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了心态,换上笑脸说:“好啦,诸位爱卿,烦恼事一扫过去了,众爱卿当引以为戒,洁身自好,传旨下去,开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