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妇人!因为仇恨陛下太后到气绝!
况且他们可以作证,这妇人就是积郁气亡。
屋子里哀嚎声大作,偏偏街坊两个稚童跑进大院,篮子里提着糖果糕点,笑声银铃般悦耳:
“摄政王是皇帝啦,摄政王是皇帝啦,坊间高员外大摆流水席,庆贺七天七夜,街坊都能免费用膳。”
贾宝玉面孔扭曲,痛苦咆哮道:
“滚!”
稚童瘪着嘴,放下喜糖糕点,便又喜庆撒欢爬向别家。
贾宝玉趴在尸体上痛哭流涕,接着发疯般跑向自己卧室,翻箱倒柜找来锤子,接着一把扯下胸前宝玉。
他仰天哀嚎道:
“再没人疼我了,要这劳什子有何用,贼老天,我衔玉而生的麒麟儿哪里比这头畜生差,我比他差吗?!”
“舅舅,母亲,都是他害死的啊!!”
贾宝玉用力抡起锤子,重重砸在宝玉上,一下又一下,砸到手臂抽筋,陪伴二十多年的宝贝碎成一片又一片。
“啊!!!”
贾宝玉泪流满面,接着拿起剪刀抵在脖子上,他闭上眼睛,咬碎牙龈,字字顿顿道:
“嫡就是嫡,庶就是庶,我永远比你这头畜生高一头!”
说完猛然用力,随着身躯颤抖不止,在即将插入脖子的那一刻,又潜意识地停住,同样畏惧死亡。
他扑通瘫软在地,这一生只怨老天不公!!
茗烟袭人赶来,含泪注视着二爷。
贾宝玉眼底血红,哀声道:
“我哪里比他差?这头畜生都能做皇帝,那是世间至尊皇帝啊!!”
茗烟袭人擦拭泪痕,一言不发。
何止是差,相差十万八千里,环三爷在外面拼搏九死一生,宝二爷在吃喝玩乐,环三爷在朝堂险象环生,宝二爷在府里跟下人斗嘴。
两个人除了兄弟关系,真是天上太阳和地上蛀虫,天底下只有一颗大日,却有无以计数的蛀虫。
袭人内心怜苦,以往还庆幸跟二爷是福分,现在想来,彩云都可能做皇妃,那是让天下女子羡慕的荣耀啊,而自己却要跟着颠沛流离,为生计发愁。
茗烟哽咽道:
“二爷,屋里头没银子厚葬太太了,往后二爷如何养活自己?二爷赶紧去找赦大爷和蓉爷,听听他们怎么说。”
贾宝玉抬指怒吼:“不去!!”
。。。。。。。
傍晚,安邑坊。
几座青瓦红墙的宅院,“贾”氏匾额高悬彩带,已经工部小吏在匾额上涂抹鎏金色,而贾赦贾蓉满面红光,胸前更是簇着大红花,嘴巴都快笑裂了。
“大。。。。。。。大大伯。”远处响起嘶哑的声音。
贾赦贾蓉转过头来,便见到形容枯槁的贾宝玉。
两人笑容瞬间凝固,找个借口支开了工部官吏。
贾赦指着贾家匾额,暴怒道:
“你还有脸立在贾氏门下?速速滚离!”
贾宝玉强忍着屈辱,痛苦哀嚎道:
“母亲大人驾鹤西去了。”
贾赦深深皱眉,陛下称帝再联想到那毒妇的恨意,看来是活活气死了。
他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