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苍陷入昏迷当中时,另外一边。
夏云山已经回到皇宫深处的石塔内,脚步已有些虚浮。
他强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每一步都在白玉地面上留下一个淡淡的血印,但转瞬间就被石塔内流转的龙气抹去痕迹。
"老祖!您受伤了?"
夏渊从旁边的一处角落猛的站起身,快步迎上前。
他从未见过自己这位活了三百多岁的皇室支柱如此狼狈——华贵的黑金龙袍破碎不堪,右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黑气,最令人心惊的是夏云山那双眼睛,原本如古井般平静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闪烁着夏渊从未见过的忌惮。
"无妨。"夏云山抬手制止了夏渊搀扶的动作,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去密室说。"
当厚重的玄铁门在身后闭合,夏云山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黑血喷在镶嵌着避尘珠的地面上。那血液竟如同活物般蠕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腐蚀得地面青烟直冒。
夏渊瞳孔骤缩:"这是。。。?!"
"陆苍。。。"夏云山擦去嘴角血迹,眼中恨意滔天,"我们都太小看他了。"
“老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陆苍他只不过是神游境巅峰而已,怎么可能将你伤成这样?”夏渊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哼!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我们都没有料到陆苍他有着一件柳幽兰离开之前给他防身的宝物,借助那件宝物,他竟然能将自己的境界从神游境巅峰直接提升到了陆地神仙境中阶!”
“而且老夫凭借着大夏龙气,竟然也只与他不分胜负!!”
夏云山将南安王府一战娓娓道来。当说到陆苍突然爆发出的那股力量时,夏渊手中的玉杯"啪"地捏得粉碎。
"这不可能!"夏渊这位大夏皇帝声音有些发颤,"陆苍若有此等实力,当年怎会甘愿安居于南境界四州?"
夏云山冷笑:"所以他才更该死,拥有此等宝物,他还能隐忍数年。"
他指向自己右臂伤口,"这次若不是老夫先停手,恐怕身上的伤势就不止如此。"
夏渊在密室内来回踱步,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他突然停下:"老祖,难道我们就此罢手?若让陆苍恢复过来。。。"
"蠢货!"夏云山厉声打断,"他动用那件宝物强行提升境界,过不了多久必遭反噬,此刻怕是比老夫还惨。我之所以退走,是考虑到丘长天那老狐狸虎视眈眈我大夏龙气,而军主这家伙又一直保持中立。"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你应该清楚,若是此次老夫伤势过重,境界跌落的话,以丘长天的实力,整个大夏王朝再无人可阻拦他,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我们能够成功拿下陆苍,也得不偿失。”
“甚至更严重的后果是我下次一脉很可能便会被丘长天那个老东西给直接断送!”
"三个月,只需三个月老夫就能恢复。届时。。。"
"三个月,老祖,是否会太长了!"夏渊急道,"万一陆苍他先恢复过来。到时候联手丘长天那个老家伙,那对我们夏氏一脉。。。。。。"
“哼,放心!!!陆苍不要说三个月,就算是三年他也恢复不过来。”夏云山突然露出森然笑意:"再说了,谁说这三个月我们要干等着?难道你忘记了,陆苍那个儿子,这次老夫驾临南安王府,可并没有发现他的气息!!"
夏渊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您是说。。。"
"老夫可以推断陆苍在知道我们夏氏一脉要对他动手之前,已经让人将他那唯一的血脉给藏了起来。"夏云山吞下一颗丹药后,阴森的说道,
"找到他,握在手里。到时候就算陆苍能够奇迹般的恢复伤势,并且还能催动那件宝物,面对老夫也会投鼠忌器。。。"
"既然如此,老祖,那我这就派影卫去查!"夏渊转身就要离开石塔,准备召集人手去寻找那年幼版陆九歌的下落,却被夏云山拦住。
"记住,必须要活的,否则死人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的价值。"夏云山的声音如九幽寒风,
"另外,传令各州府,就说南安王陆苍勾结北狄和西莜两国,意图造反,即日起查封他们在大夏的所有产业,缉拿府中余党。逼他们自乱阵脚。"
当夏渊匆匆离去布置时,夏云山独自站在密室中央。他缓缓展开右手,掌心赫然有一缕正在挣扎的金色气息——这是他与陆苍交手时,从陆苍身上偷偷截取的一滴鲜血,借助他的秘法,能够寻找与此血脉相同之人的气息,此刻这缕气息正隐隐指向南境的某一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