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百姓扶老携幼,翘首以盼,脸上交织着好奇、兴奋、以及压抑了太久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
“来了!来了!”
骚动如同涟漪般扩散!
街道尽头,一队盔甲鲜明的沧州卫兵开道,沉重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肃杀的“踏踏”声。
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没有顶棚、只有粗木栅栏的囚车!
由两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拖着,缓缓前行。
囚车中,陈昌黎被扒去所有象征身份的衣物,只穿着一件肮脏不堪、血迹斑斑的白色囚服。
肥胖的身体被粗大的铁链捆缚在囚车中央的木桩上,动弹不得。
那张脸肿胀如猪头,青紫交加,口鼻处凝固着暗黑色的血痂,双目无神地半睁着,眼神涣散,如同行尸走肉。
“狗官!!”
“陈昌黎!你这个天杀的狗官!!”
“贪官!还我血汗钱!!”
“打死他!打死这个害人精!!”
山呼海啸般的怒骂瞬间爆发!
压抑了二十年的愤怒、被盘剥的屈辱、失去亲人的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
烂菜叶!
臭鸡蛋!
腐臭的污泥!
甚至夹杂着石块!
如同暴雨般砸向囚车!
砸向那个被捆缚的肥胖身躯!
“啪!”一颗臭鸡蛋精准砸在陈昌黎额头,腥臭蛋液流下。
“噗!”一团烂菜叶糊住他半张脸。
“咚!”一块小石子砸在他肩胛骨,痛得他闷哼。
“畜生!还我爹的命来!”
“我女儿被你卖到哪里去了?!还我女儿!”
“打死他!打死这个狗官!”
人群推搡着,怒吼着,试图冲破卫兵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