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公孙越入帐,见公孙瓒神色忧伤,连忙近前劝解。
“兄长,今日一战,我军士气大损,这个时候,你切不可消沉,当重振旗鼓,以图再战啊!”
公孙瓒此时心情已缓和了些,听罢此言,将酒樽狠狠摔在地上,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就此垮下去的!张尘小儿,欺我太甚,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公孙越道:“兄长不必担心,我已命人调集上谷、渔阳两处驻军前来,再加上这两地的新纳之兵,差不多也有五万人马。我们元气未损,只要兄长振臂一呼,定可鼓舞士气,重振旗鼓!”
“好!”公孙瓒道,“去往辽东的信使可曾派出?”
“兄长放心,已派人快马赶往辽东,请公孙度发兵了。”
“好,只要辽东的兵马一到,我们就有三十万大军!到时候,无论是刘虞还是冀州军,我都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此番张尘并未亲自前来,只是派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分明就是藐视我等。”公孙越道,“这一次,就让他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不过,也不可掉以轻心。”公孙瓒沉声道,“今日那个名叫张合的将领,身手很是不凡。还有昨日那员小将,连斩邹丹、田楷,还射伤了我。这张尘手下能人辈出,也难怪他有自大的底气。”
公孙瓒说罢,随即又冷声道:“哼!若不是昨日被那小将的冷箭所伤,今日我岂会战不过那张合!”
公孙瓒怒气冲天,不禁又牵动了左肩的伤势,当下一阵吃痛,扶了扶臂膀。
可恶,大战当前,自己这伤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痊愈,一身实力无法发挥,倒让这些宵小涨了气焰!
该死的冀州军,该死的张尘!
公孙瓒不禁在心里怒骂着。
“兄长切莫动气,还是先整顿兵马,待两地兵马到了,再做打算。”
“万万不可!”正说着,帐外一人突然闪身入内,正是幕僚关靖。
“士起,何出此言?”公孙瓒不解道。
关靖言道:“主公,今日我军败阵,士气颓丧,主公又下令又调了上谷、渔阳两处驻军前来。一旦冀州军趁两地空虚,分取两郡,则雍奴被上谷、渔阳、蓟城三地围拢,形势对我极为不利啊!”
公孙瓒一听,登时站起,神色立时凝重了起来。
关靖所说,的确不错,今日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如今想来,张尘派出十万人马,难道只是为了救援蓟城?自己一旦调动这两处兵马,冀州军必定会趁机夺取两郡!
两郡一旦失守,自己困守雍奴,便如瓮中之鳖,待宰羔羊一般。
公孙越闻言,也是脸色大变。显然,他此刻也是意识到了目下形势的危急。
公孙越急道:“士起所言极是,兄长,不可迟误,雍奴绝非久留之地!”
公孙瓒不由犯难道:“可仓促之间,我们还能去哪里?”
关靖思索片刻,抚须说道:“自此往东北,经由平谷,再往东,取道无终,便可退回北平。回到北平之后,再派重兵驻守无终,冀州军急切之间必然无法寸进,这一次,他们是劳师远征,要不了多久,必然粮草不继,非得退回冀州不可。”
关靖笑道:“只要冀州军一退,这幽州就还是主公的。”
“好!士起果然妙计!”公孙瓒道,“传我令,大军休整两个时辰,今夜三更拔营,前往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