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王永年一把拽回孙先,“这不是现实……我们还在幻境里!”
雷宇的铜钱已经排成剑阵:“不,是幻境和现实重叠了。有人用‘活金’为引,把两个世界缝在了一起!”
楼下,罗元璟的折扇突然燃起金色火焰。火焰中浮现出秦三娘被困的景象——她悬浮在一个金属牢笼中,鎏金甲叶正被一缕缕抽离身体!
“想要她?”罗元璟轻笑,“拿‘佛心’来换。”
小鼍龙突然暴起,一口咬住孙先的手指。鲜血滴落的刹那,众人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
他们再次坠入了幻境第三层!
孙先猛然坠地,眼前的世界骤然扭曲。醉仙楼的雅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灰雾。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悬浮的金属碎片,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记忆残影——严正卿的冷峻、罗元璟的诡笑、秦三娘的挣扎……
“这是……魂魄的夹缝?”孙先低声喃喃。
“不,是她的‘心牢’。”雷宇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他手中的铜钱悬浮着,散发出微弱的青光,勉强照亮四周。
“她?”孙先皱眉。
“李姑娘。”王永年扛着刀,神色凝重,“左老说,这幻境里藏着一道被撕裂的魂魄——善念在罗元璟身上,恶念在严正卿体内。”
话音未落,灰雾突然翻涌。一道纤细的身影缓步走来——李姑娘。
但与幻境第二层那个湿漉漉的少女不同,此刻的她,周身缠绕着细密的金丝,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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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她开口,声音却像是两个人的重叠,“带我出去。”
孙先眯起眼:“放了我的同伴。”
李姑娘抬手一挥,雾气中浮现出秦三娘和向宁的身影——他们被困在金属荆棘编织的牢笼中,秦三娘的鎏金甲叶正被一缕缕剥离,而向宁的《大典》残页则被金液腐蚀。
“我只需要一个‘载体’。”李姑娘的指尖轻点自己的心口,“罗元璟的身体太弱,承受不住我的完整魂魄。但你不同——”
她的目光落在孙先心口那道疤痕上:“你有‘佛心’的印记,能暂时容纳我的魂魄。待我回到现实,我就放了他们。”
孙先冷笑:“然后呢?等你和严正卿体内的恶念合二为一,再夺舍我的身体?”
李姑娘的表情突然扭曲了一瞬,仿佛有另一道声音在她体内挣扎:“不……我不会……伤害……”
她的善念在抗争。
王永年突然低声道:“左老说,严正卿昏迷不醒,正是因为恶念与他的正气在争夺身体控制权。如果我们能——”
“没时间了!”雷宇猛地抬头。
灰雾上方,无数金属碎片开始震颤、聚合,逐渐形成一尊模糊的金佛虚影——那是李姑娘恶念的本相,正在苏醒!
“答应她。”小九姑娘突然开口,银针指向李姑娘,“但有个条件——出去后,你必须先帮我们唤醒严正卿。”
李姑娘的瞳孔中金光闪烁,最终点头:“……成交。”
孙先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怎么带你走?”
李姑娘的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刹那,整片灰雾轰然崩塌!
现实·魂魄归位
孙先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躺在醉仙楼的雅间里。窗外已是深夜,烛火摇曳中,他看到——
罗元璟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而严正卿则躺在另一侧,面色苍白如纸。
“成功了?”王永年喘着粗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