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身边之人问。
胡铁柱双手捂脸,用力搓了搓,声音带着哭腔。
“然后……然后族老都怕了,一致决定将尸体推进河里,泡肿泡胀伪造自杀,无法接受离婚的打击而自杀。
这是我们做过最错的决定。
被骗了,我们集体被那女人骗了啊!”
“她骗你们什么了?”审讯员微带一丝怒气,被他竭力忍住,声线还算平稳。
“她说,她说……”胡铁柱呜呜痛苦,“她说她在省城跟和硕两情相悦,读书人身上不能有污点,所以请宗族做一次坏人。
我们正是听了她的鬼话,才答应先斩后奏。
没想尸体才入水三天,和硕他就从学校回来了。
当得知妻女死亡,整个人陷入一种疯狂,要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的疯狂。
我们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和硕深爱沈家丫头,什么领导千金就是神经病,才知道我们都被她的话骗了。
早知道,早知道和硕根本没有离婚的心思,谁会做坏人棒打鸳鸯?”
审讯员不置可否,一语断定,“有省厅工作在前,哪怕你们什么都知道,也依然会做出后续一系列畜生不如之事。”
的确,好处唾手可得,谁会在意真相是什么?
一个女人而已,他们不是给他准备了更好的?
甚至私心以为那么做都是对和硕好,毕竟这女人一看便知来历不简单,随随便便许下一份普通人投胎八辈子也挤不进的好工作!
和硕娶了她,还愁未来无望吗?
他们是在帮他少奋斗三十年啊!
是他有病,不知好歹。
心里虽这样认为,但审讯员的一句话,无异揭开他虚伪的面纱。
负责记录的年轻人咳嗽一声,审讯员立即收声,又问:“然后呢?”
“然后你们都知道了,胡和硕抱着妻女发了疯病,要报公安,要拉着整个宗族同归于尽。
我们害怕事情败露,要挟了胡母,让她认下全部责任。
以为事情过去,和硕心在狠,总不会报警抓自己亲娘。
胡母顶不住整个宗族的压力,认下这件事,和硕也如我们预期,安静下来。
谁知道这些都是那小子迷惑我们的手段,就在他答应和领导千金结婚,我们最放松的时候,他跑出村报了警。
我们也是跑到胡家要说法时,发现胡母上吊自杀。
公安同志,沈玲的事,真不关我的事,连把尸体推入河中时,我都没有参与。
错就错在越俎代庖,自作主张帮和硕离了婚,但证都没扯,这也不算犯法吧?”
两名审讯员对视,其中一人问:“胡母真是自己吊死的,而不是被你们当成替罪羊,被迫吊死?”
“不是。”胡铁柱回答的斩钉截铁,又说:“其实从儿媳妇死后,儿子那副疯了样的状态开始,她已经后悔了。
可能是无言面对,才走到这一步。”
恰在此时,审讯室大门被人一脚踢开,裹着一身寒霜的沈姓公安迈步而入。
“没一句实话,隔壁已经全招了,沈玲分明是被**致死,你们这些人生的小畜生,全部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