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将至,无论朝野,官员百姓亦是忙碌起来。
这腊月本是祭月,朝中诸事亦是个繁多。
吕维揽权于朝,搭上朝臣皆做的一个软抗,你愿意做你就做!我们都支持你!喜欢了拿去!都是你的!
这一番的骚操作,且是让那吕维手上的事头纷纷绕绕不得一个清净。
这大庆殿“黄汤寒水”之事尚未明了,却年关将至的倒是个麻烦。因为要年祭了。
然,今年又是一个非比寻常。天地皆有异象,这年祭且是个含糊不得。
况且,大年初一,官家要于这大庆殿宣来年年号,更大观而成政和。
此为大典也!且是不能虚与委蛇了去。况且,这厮这跨界揽工程的吃相着实的让群臣侧目。那群臣也是想得开,既然是来抢了,那就给你呗!反正这黄汤寒水谁看谁麻爪。
怎的?闹不清楚为什么会出这么个玩意儿。而且这玩意儿到底是啥,且也是没人能说的个清楚。
但凡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最瘆人,也是最难搞的。
于是乎,朝堂之上由工部知事出首,殿上奏请,群臣附议。将这黄汤寒水之事一并推与那吕维。
咦?这吕维愚麽?本是别人的事,让他们去做了去嘛。你在背后放马后炮放着,小风扇着,憋着参他就行,又何必趟这滩浑水?
吕维自有吕维的想法。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拿事换命。此时的吕维,就像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在彻底变成一个抹布之前,尽量拉些个抗衡的资本。
然这黄汤寒水之事确实让那吕维心急如焚。怎的?身边无人也!
好容易得了那王道士相助,这王道士也算是个尽心尽力,亲自跟随那茅山一行人共同勘察地脉。
虽说是那吕维屡次三番问王道人那自焚的丹书奥义,却只得那王道士一言:
“丹书自焚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本道虽不知所言,却算得此事在你,若从之,则百无禁忌也。”
那吕维想那丹书上所言之“敕令屠龙,余孽自解”倒是也顺了那王人道所言。
却是怕那顺了那天意,屠了那“龙”,然,自家这一身的骨肉,却被人当做了一个脏的不能再脏的抹布了去。
于是乎,于心性,却是大大的不甘。
后,听得皇城司亲事官有报,茅山两位道长却是查到了宋家?
这下子可好了,这一番思绪翻涌的,饶是一个大不安生,竟生生的被霍霍的一个夜不能寐。
恶不可做!更不能做绝。只因因果报应不爽,且得事一个劳心费力的也要躲了此劫也!
于是乎,令下皇城司,加紧了打探,然也不得解了这心病。
便轻装简从,匆匆去到那道观,与那王仁道处拿了一个安心。
那王道人见他犹豫,便道:
“此事有我,只待富贵不忘耳。”
这话听着顺耳,那吕维便是如同被打了鸡血、喝了毒鸡汤一般放下心来。
然,于归途中,心下却又犯了嘀咕。即便这王仁道如此说来,却也是一个放心不下,需安排贴己之人在他身边,事事报来方才称心。
思来想去便是想起那王申。
这王申,便是那押送宋粲到银川砦那位。
此人若说起来且是个鸡肋。
原本那吕维看他是个宗室子弟,也常与那宗室之间走动来往。倒是自家在朝中根基浅薄便想重用于他,日后希望也有些个宗室的帮衬。
却不成想,此子倒是仗义疏财,却又是宗室子弟,于皇城司吏众众也是个混的一个风生水起,颇有人缘。
然,又是顽劣性情乖张暴戾,且恃功而骄,多次协众与那皇城司勾当吴双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