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议李饮冰、杨希圣,只是稍微冒犯了他的权威,李善长马上将其罪上奏老朱,黜免了他们两人。
并且,李善长比胡惟庸更加肆无忌惮,拉帮结派,打压朝堂异己。
"贵富极,意稍骄"。
洪武九年,老朱染了风寒,近十日都没有上过朝,当时御史大夫汪广洋、陈宁上疏说:“李善长恃宠自纵,陛下因病几乎十日不能上朝,他不来问候。驸马都尉李祺也六日不来朝见,召他至殿前,又不认罪,这是对陛下极大的不敬。”
老朱索性削减了李善长1800石的年俸,并把他打发到凤阳去监督修城去了。
洪武十年,官员回京述职,李善长回来过。
去年,也就是洪武十年,十一月左右,老朱收到李善长的患病,回不了京的消息。
至于这老狐狸是真患病,还是害怕收到胡惟庸的牵连不敢回京,老朱也没去深究。
现在的朝堂,可不是洪武十年之前的朝廷,有什么淮西派,浙东派。
现在只有皇家派!
像李善长、胡惟庸这种还想在朝堂结党营私之辈,那就真的是在找死!
先不说朝中大臣还会不会跟着李善长拉党结派,就连老朱自己,都不在乎!
现在朝廷有粮有钱,大明读书人那么多,几大书院想做官的脑袋都挤破了,都没有门路。
只要他们敢再像以前那样,结党营私,扰乱朝堂,欺上瞒下,老朱就敢把他们全部砍杀殆尽!
大不了朝堂官员从上到下全部换个遍!
外面有新军在训练,内有锦衣卫盯着他们。
老朱一点都不担心,大明会乱!
所以,从去年胡惟庸案后,老朱再也没关注过李善长!
老朱笑道:“不用多礼,这两年辛苦善长了!”
说着,老朱对着吴吉祥吩咐道:“赐座!”
“多谢陛下!”李善长对着老朱又是一礼。
老朱语气温和,带着几分故旧重逢的客套:“凤阳老家那边,天气寒热,善长身体可还吃得消?圜丘工事繁杂,劳心劳力,难为你了。”
李善长连忙躬身:“谢陛下挂怀!臣虽年老体衰,然陛下所托,事关社稷祭祀,臣不敢有丝毫懈怠。幸赖陛下洪福,中都匠人用心,如今圜丘已告竣工,规制森严,气象巍峨,可堪配享天地神明。”
“不错!”老朱点头赞道:“善长办事,咱向来放心。此次督造圜丘,劳苦功高,待礼部择定吉日,行祭天大典,善长当为首功!”
“此乃臣之本分,不敢居功。”李善长谦逊地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安静坐着、正专注翻阅一本厚厚图册的太子朱标。
太子似乎对这边的寒暄毫无所觉,全副心神都沉浸手中的书籍。
李善长心中微动,太子殿下这沉静专注的气度,与几年前相比,愈发深不可测了。
短暂的沉默后,李善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出声来:“陛下,老臣此次回京,见城中气象,焕然一新,实乃老臣平生仅见。只是……只是许多事物,老臣愚钝,竟全然不识,心中甚是惶恐,不知……不知陛下可否为老臣解惑?”
老朱闻言哈哈一笑:“善长,你刚回京,好好在家休养几日,去城中好好看看,你就知道这些事物是什么了。”
李善长以为老朱会让自己询问,在慢慢解答,没想到,陛下让自己去城中找答案,只得点头道:“那老臣向陛下讨要几日假日,好好看看京城到底有什么惊天的变化。”
老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善长:“善长啊,咱们大明……在变,变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