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爷爷李长福,并不理会这催命似的敲门声,只是癫狂地,不停往李镇腹腔塞着黑肉。
一边塞,还一边念叨。
“黑太岁,能破灾。娃儿过灾便成仙……嘿嘿。”
李镇嘴里被血腥填满,但仍旧保持着理智。
甚至在尝试呼唤脑子里的镇仙碑。
可并没有结果。
李镇心中有点发毛,镇仙碑是自己最大的底牌,可这次竟然联系不上了?!
“砰——”
老旧木门瞬间破开。
屋外的光线更暗,连那踹门之人的身影都看不真切。
“水鬼山李长福!炁盟有令,未记录在州册的道观,年底前皆要拔除,道长是自己搬,还是违令,香灰再落时答我!”
李镇张了张嘴,大口吐血的同时,脑子里更是晕乎。
爷爷的名字没有错,但山不同,非哀牢山,竟叫水鬼山……
哀牢山里有个水鬼潭他倒是知晓。
再者,这炁盟是什么东西?七门的别称?
这门外身影,竟穿着身粗劣的布裙,掐着个兰花指,像是个古代村妇……可他怎么是个长满癞子的男人脸!
甚至用力呵斥间,脸上的癞子也一点点爆开,黄绿色的脓汁淌出。
颇有些像在之前碰到那蛟祟娘娘时候遇到的癞子脸。
至于那给自己剖腹塞肉的爷爷,这时间终于停手,深深呼出口气,放下手中盛肉的瓷盆,走到供桌前,轻轻抚摸着香坛前的扭曲雕像。
抖动的雕像终于消停,老头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扭头,看向李镇。
他的神情像……是在可怜李镇一般,甚至枯黄的眼睑里还挂上些泪水。
“娃儿……不成仙啦,不成仙啦,破了灾就好,破了灾就好。”
李镇听到这话,却隐隐一懵。
灾……
对了,灾!
爷爷曾说过,自己是天煞孤星命,身上不只有张家人布的灾!
“啪!”
村妇打扮的癞头男人忽地拍烂脸上的脓包,怒喝一声。
“香灰落了,道长该搬家了!”
李长福并不搭理,任由那脓液像泼水似的裹满他全身。
他轻轻地摸着李镇的脸,手上老茧刮得李镇的脸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