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使命,寻求自我,而后奈迈尔与布兰度合为一体,正视命运。
这时,才能产生真正的自私,才能表露自我的本性。
只是,这第三个时代,也已经不再是“我”的时代。
母亲、乔治、乔纳森……
大家都走了。
在这20世纪,奈迈尔·布兰度只感受到了孤独,模糊了自己的存在。
……
一位旅人在荒原上醒来。
旅人举目四望,荒原平坦,漫无边际。他能感受到的只有身边不休的朔风,脚下干燥的沙砾,和眼前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
旅人在兜里摸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去往那应许之地吧!”
旅人上路了。
走着走着,他意识到,这是条无始无终没有尽头的长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甚至自己的足迹都将被风沙抹平。
他开始感受自己的呼吸、脉搏和心跳,感受这一秒和上一秒的差别。纸条已被他遗忘,他的生命与时间就存在于这确实的每一步之中。
这是一位存在主义者。
后来,另一个旅人上路了。
他愤怒得把纸条撕碎,扔在脑后,就地一躺,物我两忘,大梦一场。
这是一位虚无主义者。
最后同样是一位旅人。
他嘿嘿一乐,把纸条吞了,从路上离开,开始在荒原上漫无目的得行走,有时候跑,有时候翻跟头,有时候蹲下来在地上画幅画,或者把画画的沙子聚拢成便便的形状,再踹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乐在其中。
这是一位荒诞主义者。
——世界是荒诞的:人们苦苦追寻某种意义,却不知这世上本“无”意义。
存在主义者凭借自我,积极地抗争世界的荒诞。
虚无主义者否定一切意义的存在,因此也否定一切形式的追寻意义。这题,他们不解。
荒诞主义者拥抱世界的荒诞,而他们提供的解法,就是让自己活得比世界还要荒诞。
第一段人生的奈迈尔,是虚无主义者,他佯装自己正常,却实则否定一切,逃避一切。
第二段人生的奈迈尔,是从虚无通往存在,但却使用着荒诞者的方式,他通过他人寻求自我,反而更加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