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告不赢;打,打不过。士绅豪强手下豢养着众多打手,连他们的身都近不了。
有压迫就有反抗,官逼民反时,朝廷做的第一件事往往不是调查原因,而是镇压。朝中上下会统一口径是刁民造反,总之,他们永远没有错。
怎么遏制?扶植第三方势力与之抗衡。朝中不能只有一种声音,否则龙椅上的这位永远看不清是非曲直。
没过多久,饭菜便上桌,菜的味道不错,但跟它的价格相比,绝对不成正比。
夏温娄夹了一筷子蒸鸡,肉质嫩滑,唇齿留香。不过跟御膳比,多少还是差了些。
“这里这么贵,也无甚出奇之处,为什么这么多人排队来?”
皇上饮了口酒,得意一笑:“姑父说,这家酒楼就是用来坑傻子的。”
夏温娄……
皇上接着道:“平日来的都是达官显贵,他们看上的不是这里的菜品,而是开酒楼的人。”
“他们想找朗国公办事?”
皇上嗤笑:“做他们的白日梦吧!即使姑父不帮他们办事,他们还是会来这里。姑父说他们这叫‘维系人脉’,生怕哪日遇事没处攀附。哼,倒像真能靠几滴香油哄得菩萨显灵似的。”
夏温娄竖起拇指:“朗国公大才。”
“那是。姑父是朕见过最聪慧之人。”
夏温娄心想:能不聪慧吗?后世看前人,经验教训早总结好了。
第二日晨钟方响,宫墙内便透出消息,十日后,圣上将亲率文武百官、宗室勋贵同往城郊别苑观兵。
无论有无资格赴会的人,都在私下议论纷纷,猜测此次练兵的规模与目的。
这里最不满的当属兵部尚书庞星遥,观兵?观哪里的兵?又是谁带的兵?他竟一无所知。
年过半百的尚书大人脚下生风,直奔皇上御书房。要不是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曹公公都以为这位是要逼宫。
听说庞星遥来了,皇上正在批奏折的手一顿,头也不抬道:“让他进来。”
庞星遥大步迈入,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他双手抱拳,躬身行礼:“臣兵部尚书庞星遥参见陛下。”
皇上抬头,淡淡应了声:“嗯,免礼。”
“陛下,臣听闻您要在别苑观兵,不知是哪位统率的兵马?”
“到时去了你便知道了。”
庞星遥梗着脖子道:“陛下,臣乃兵部尚书,若有新军,臣该知晓。”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庞星遥被堵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费了好大劲儿才咽下去,并再度开口:“臣的意思是……”
“朕不管你什么意思,都给朕留到观兵后再说。”
“陛下……”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