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的“血狼破界”刚炸开巨物胸前的黑雾,整个人就被逆转的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冥想室的石壁上。
银狼长枪嗡鸣着插在脚边,枪身的白狼虚影正被暗红色邪气啃噬,出细碎的崩裂声。
他抹掉嘴角的血迹抬头时,恰好看见守备魔戒骑士从侧面冲了上来。
骑士的单手剑是淬炼过的魂钢所制,剑刃泛着淡淡的神圣银光——那是魂钢对邪气天然的压制力,在《牙狼》世界观里,这是魔戒骑士的标配武器。
可此刻,这柄本该对霍拉有克制作用的魂钢剑,在月光下划出的轨迹却平直得毫无波澜,既没有魔导光效爆,也没有气劲破空的锐响。
剑尖刺向巨物后腰时,江哲还没从刚才的反噬中缓过劲。
下意识想提醒“小心逆转”,可话音未落,就见魂钢剑像扎进浓雾般悄无声息地陷了进去
——黑雾连涟漪都没泛起半分,连魂钢自带的神圣银光都没被激,更别说触那种诡异的逆转特性了。
巨物正转头对着江哲张开满是獠牙的巨口,对后腰的攻击浑然不觉。
骑士抽回剑,手腕翻转着劈向巨物肩胛骨,动作标准得像训练场上的示范教学。
魂钢剑与骨甲碰撞的瞬间,本该迸的净化火花没有出现,只闷响一声,连层油皮都没刮下来。
江哲这才注意到,骑士的魂钢剑上没有镌刻任何强化符文,剑刃的光泽也比寻常魔戒骑士的武器黯淡许多。
显然是长期缺乏养护,神圣之力已所剩无几。
“挑!”骑士低喝着变招,剑尖精准点向巨物腹间的缝隙。
可这力道实在太轻,魂钢剑本该有的破邪锋芒仿佛被钝化了一般。
就像孩童用树枝戳着顽石,非但没能撬开缝隙,反而被缝隙里渗出的邪气轻轻一弹,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半步。
江哲攥紧了手中的血色魔导轮,轮身传来的灼痛感让他清醒
——这不是骑士藏拙,他的每一剑都用了全力,只是这份力量在巨物面前,连魂钢对霍拉的基础克制都挥不出来,跟挠痒没什么两样。
巨物喉间滚出低沉的咆哮,所有注意力仍锁定在江哲身上。
那些能将银纹雷光逆转为邪气的暗影,此刻对骑士的魂钢剑攻击视若无睹,仿佛只有江哲那种级别的破坏力,才配触它的防御机制。
江哲看着骑士重复着刺、劈、挑的基础动作,突然明白过来:就像火焰不会在意一根火柴的温度,这只暗影霍拉的逆转特性,只对足以威胁它的攻击才有反应。
骑士第四剑刺出时,江哲正挣扎着站起身。
他看着那柄魂钢剑再次陷进黑雾,突然想起刚才自己用银狼长枪划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那些伤口正蠕动着愈合,愈合处的邪气比别处更加浓郁。
或许不是骑士太弱,而是自己的攻击太过“慷慨”,反倒成了喂养这头怪物的养料。
骑士退到他身边时,铠甲关节出咔嗒轻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的剑垂在身侧,指尖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连续刺出四剑后,连最基础的握剑力气都快耗尽了。
江哲没有接话,目光死死盯着巨物转向时的动作。
它每次扭动躯体,黑雾都会像被搅动的墨汁般缓缓流动,却总要等到骑士的剑再次刺来,才会慢吞吞地涌过去包裹——这种迟滞感,和骑士那几记轻飘飘的攻击形成了诡异的呼应。
“它看不见我们。”江哲突然低喝一声,这结论像道闪电劈开混沌。
他想起骑士的剑第三次刺中时,那团黑雾过了半秒才做出反应。
银狼长枪在掌心转了半圈,枪尖挑起块碎石弹向巨物。
石块撞在黑雾上的刹那,巨物胸前的核心猛地亮起,却过了片刻才朝石块飞来的方向挥出利爪——果然是先感知到接触,再做出反应。
江哲伸手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痕,指甲刮过掌心的血泡,疼痛反而让他的思维愈清晰。
那些暗纹在巨物表皮下缓慢搏动,像极了胚胎在蛋壳内的脉动,而黑雾更像是保护幼体的羊水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面对的都不是成熟的魔物,而是个被强行催生的“蛋”。
“未破壳的幼体。”江哲的声音带着刚从剧痛中缓过劲的沙哑,目光落在巨物表面不断蠕动的暗纹上。
那些纹路像蛋壳内侧的血管,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微光,“它没有视力,甚至没有主动感知力,所有攻击都只是对‘接触’的本能反应。”
这话让骑士猛地抬头,魂钢剑差点脱手:“所以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