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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划破夜色,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
顾小姑的丈夫驾着自家轿车,顾安和顾小姑坐在后座。
另一辆低调奢华的商务车内,翻译人员坐在驾驶位,后座空间则完全属于卡尔和亚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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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
亚纶熟练地打开车载冰箱,取出一瓶威士忌、两只水晶杯和一小桶冰块。
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他倒上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卡尔。
卡尔接过酒杯,身躯深深陷入柔软的真皮座椅里。
目光凝视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面色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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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纶慵懒地倾身,紧挨着卡尔坐下,温热的鼻息有意无意地拂过卡尔的颈侧。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卡尔侧目瞥了一眼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喉结滚动着。
片刻后,他才带着一丝烦躁开口:
“玛丽亚还真没说错,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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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纶神色淡然,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酒杯,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漫不经心:
“顾林的妹妹,脑子还算拎得清。”
“她丈夫…也懂得审时度势。”
他顿了顿,眼眸里没什么温度,
“至于其他人,对那孩子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陌路人罢了。”
亚纶的分析冷静而透彻,卡尔也明白。
但是,他心中还是颇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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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敲定中国之行前,卡尔和顾安的妈妈玛丽亚有过一次通话。
得知卡尔计划圣诞节飞中国见一见顾林后,电话那头的玛丽亚沉默了一瞬。
“卡尔,如果你方便的话,能把行程稍微提前一些吗?”
卡尔下意识地侧过头,目光投向身旁的亚纶,神色中带着一丝征询的为难。
对此,亚纶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明自己的不介意。
他既然决定陪卡尔走这一趟,去会会那位“故人”,早几天晚几天,确实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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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散去,卡尔才对着话筒应道:
“玛丽亚,我这边可以提前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