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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实脾散（第2页）

午时初服，药汁入腹半刻，周氏排出清稀小便一斗二升。茯苓观其尿色转淡："《形色外诊简摩》溺清长者，阳气来复。"

申时再剂，暮色中腹围缩减三指，振水声转弱："《医宗金鉴》腹软声减者水退。"然舌面现细纹："《辨舌指南》红纹隐现者阴伤，当减附子至二钱。"

暮色苍茫时，周氏腹水消退三成。附子凝视艾灸余烬中的坎卦残影，茯苓将调整后的方剂刻于樟木药牌。木香与草果的影子在舱壁上交叠，恰似河图中"天三生木，地八成之"的术数之秘。厚朴立于船头，远眺渐平的江面，恍惚见《周易》"水火既济"卦象倒映波涛之中。

灶火在青铜釜下跳跃，映得舱壁忽明忽暗。甘草（调和诸药）手持铜勺搅动药汤，忽见浮沫中夹杂未去皮的附子碎屑，厉声喝道："《雷公炮炙论》载附子需甘草水浸七日，去皮脐，方解其毒！何人省了工序？"蒸汽升腾中，附子（温肾助阳）玄衣振起，腰间赤玉带泛出冷光："此批附子采于夏至，皮薄毒轻，然既入急症，当遵古法！"言罢取刀削去外皮，断面乌黑如墨玉。

茯苓（利水渗湿）取棉纱包裹附子："仲景法度，附子先煎两刻。"她凝视沸腾药液，"《伤寒论》明载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今江船颠簸，需武火急煎存其锐气！"

厚朴（行气除满）却劈开新伐樟木："《炮炙大法》云樟木火文而不烈，当以文火慢煨，取温煦之力。"木香（行气止痛）冷笑："患者腹胀如鼓，岂容缓剂？当如《先醒斋广笔记》急症用急火！"

干姜（温脾散寒）将未煨制的姜块掷入药釜："《本草经疏》谓干姜守中回阳，生用反增辛散！"甘草铜勺急掠，捞出姜块："仲景用干姜必炮，《修事指南》载煨姜去其悍烈，留其温守！"炉火映照下，煨姜断面琥珀纹如江底暗流。

槟榔（行气利水）取鲜姜汁倾入药汤："《本草纲目》载姜汁通十二经气机。"他忽掀开患者舌苔，"观其灰腻如苔藓，当佐草果二钱化浊！"草果（燥湿运脾）捏碎槟榔壳，辛烈之气冲散舱内腐味："《医宗金鉴》痼冷非辛烈不破，鲜姜汁反助我开冰解冻！"酉时初服，药汁入腹半刻，周氏腹中雷鸣如潮，矢气频转。木香银针刺入足三里穴："《针灸大成》谓肚腹三里留！"针尾颤动间，患者排出黑水半斗，腹围骤减三指。

戌时再剂，厚朴观其舌象："灰苔退薄，然舌面龟裂——《辨舌指南》红纹隐现者阴液耗。"附子取麦冬三钱："当遵《温病条辨》热病救阴犹易，通阳最难，佐甘润以制刚燥！"

白术（健脾燥湿）展开河图木盘："附子属火，樟木属木，木生火势；茯苓属水，水润木性。"她指向沸腾药液，"此乃五行相生之局，正应《类经图翼》煎药如用兵，贵在因势利导。"

木瓜（化湿和胃）轻揉患者挛急的腓肠肌："《食疗本草》载我舒筋活络，取汁外敷可助药力渗透。"她将木瓜汁涂于患者胫肿处，绷急的皮肤渐现皱褶。

忽见药童误将生附子与炙甘草同煎，甘草厉声喝止："《本草纲目》明戒附子反甘草！"附子取解毒绿豆汤灌入患者口中："《千金方》载附子中毒，绿豆解之。"患者呕出黑水，脉象渐稳。

暮色中，周氏腹水退半，掌纹离位现出淡淡红晕。附子凝视药釜中沉浮的附子，蒸汽在舱顶凝结成《金匮要略》"水气病篇"的篆文幻影。茯苓将煎药心得刻于樟木药牌，木香与草果的影子在灶火中交织，恍如河图洛书的生克之象。厚朴立于船头，远眺渐平的江面，忽见涟漪中映出《周易》"水火既济"卦象，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狂风裹挟暴雨抽打船身，药船在浪涛中剧烈颠簸。周氏突然蜷缩如虾，呕出墨绿色胆汁，十指痉挛如鹰爪。附子（温肾助阳）玄衣猎猎作响，掌中艾绒燃起青焰："《针灸大成》吐泻脉伏，灸神阙回阳！"艾柱隔姜灸于脐眼，白烟混着姜香冲散舱内腐气。

《漕运诊籍·甲辰年六月十一》

周氏突发恶心呕绿，四肢厥冷至肘膝，腹大如瓮而硬如石板。查：舌紫绀苔垢腻，脉沉伏似绝。足踝肿胀处皮肤紫黯，按之如泥。此乃《金匮要略》"水气凌心犯肝"之危候，阴浊上冲蒙蔽清阳。

附子（君药）玄衣振起火星，将炮附子增至四钱："《医学衷中参西录》载张锡纯治水气暴脱，尝用附子至两许。"他忽以银刀刺破患者十宣穴，黑血如注，"《医林改错》血水同源，当先放血泄浊！"

茯苓（臣药）青衣浸透浪沫，取泽兰三钱捣汁："《本草正义》谓泽兰活血利水，善治血瘀水肿。"她掀开患者裤管，"胫前紫斑如云，恰如《血证论》离经之血便为瘀之象！"

厚朴（佐药）樟木药秤在风浪中叮咚作响："《本草经疏》气逆者忌破血。"他按住欲添莪术的草果，"当先投我四钱行气宽中，仿《伤寒论》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法！"

木瓜（化湿和胃）银针如电，刺入内关、公孙二穴："《针灸大成》云公孙冲脉胃心胸，内关阴维下总同！"针尾震颤间，患者呕逆骤止。

槟榔（行气利水）取吴茱萸粉敷涌泉穴："《理瀹骈文》载引火归元莫若涌泉！"患者足心渐温，"此乃《难经》肾间动气复苏之兆！"

狼毫在素笺疾书：

炮附子四钱→五钱（姜汁炒）

茯苓一两→一两五钱

新增：

泽兰三钱（鲜汁冲服）桂枝三钱

去：木香

干姜（温脾散寒）捧出煨制记录："姜汁炒附子可增温通之力，《修事指南》载此法解附子毒性。"

白术（健脾燥湿）翡翠镯映着闪电："《医宗金鉴》急则治标，桂枝配茯苓正合苓桂术甘汤平冲降逆！"

子时急煎，槟榔取船头激浪煎药："《本草纲目》谓流水助药势！"附子棉裹悬煮："武火急煎一刻，取迅雷之势！"

丑时灌服，泽兰汁混姜汁撬齿灌入，患者喉间咯咯作响。茯苓观其掌纹："离宫红晕隐现，《望诊遵经》离火生土之象！"

寅时观察，周氏排出腥臭黑便半斗，腹围骤减四指。附子按太溪穴："沉脉转滑，《诊家枢要》阴证转阳者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