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决定剖腹产那天起,他就把公司所有事务甩给了助理,寸步不离地守着顾晓楠。
他记得医生说的每一个字:“胎儿预估体重超过八斤,产妇骨盆条件一般,自然分娩风险极高。”
那些医学术语在他脑海里幻化成具象的画面——妻子在产床上耗尽体力,孩子卡在产道里……他不敢再想下去。
10月1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护士就来做术前准备。
顾晓楠被换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发用网帽束起,露出素净却毫无血色的脸。
王多余帮她整理衣领,指尖触到她后颈冰凉的皮肤,才发现她在微微发抖。
“别怕,”他俯身在她耳边,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就在手术室外等你,一步都不离开。”
推进手术室的长廊格外漫长,白色的灯光在头顶连成一条模糊的光带。
顾晓楠转头看他,眼神里有不安,也有一丝依赖。
直到手术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那道冰冷的金属门像一道分水岭,将他隔绝在未知的焦虑之外。
走廊里已经站满了顾家的人,顾老爷子穿着熨帖的中山装,手里依旧攥着那根拐杖,眉头紧锁却没再念叨时辰。
顾母红着眼圈,不停地搓着手,顾父也特意从广冬赶了回来。
几个亲戚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寂静。
王多余靠在墙上,目光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顾晓楠的样子,她穿着白裙子在会所大厅里一脸严肃的在巡视。
只是见到他时突然浅浅的笑了起来,阳光落在她发梢像碎金。
想起得知怀孕时,他把她抱起来转圈,许诺要给她和孩子最好的一切。
想起无数个夜晚,他趴在她肚子上听胎心,感受那个小生命在里面踢腾……现在,那个小生命即将来到这个世界,却要通过一道冰冷的手术切口。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当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喊了声“顾晓楠的家属在哪里”时,他几乎是弹射般冲了过去。
“恭喜,是个女儿,八斤半,很健康。”护士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温和。
王多余的视线瞬间被襁褓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吸住了。
她皱着眉头,小脸通红,闭着眼睛发出微弱的啼哭,像只刚出生的小猫。
那哭声轻飘飘的,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砸开了一道决堤的口。
所有人全都围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到她柔软的脸颊,那皮肤嫩得像豆腐,带着初生婴儿特有的湿热气息。
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小小的眉头舒展了些,小嘴咂摸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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