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奘急忙扶起百花羞,关切问道:“女菩萨可是遇到了难处?”
转念一想,她是人族,却同那妖怪做了夫妻。观她言行举止,不像是心甘情愿的,定是被妖怪强行掳至此地。
“女菩萨,可是那妖怪强迫于你?”
杨戬和哪吒知晓其中内情,别过头去,不忍看百花羞。
她本是披香殿的侍女,只因玉帝要做这一难,被安了个同奎木狼私相授受的罪名,贬下凡间。
修行千载,飞升却只能做侍女。这也便罢了,毕竟天庭能人辈出,百花羞实在算不得出众。
可往她身上泼脏水,毁了她多年修行,还要被那奎木狼如此折辱,实在可怜。
百花羞抽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抬眸答道:“长老所言不错,我是被那妖怪强行掳来的。
离此西下三百余里有座城,叫做宝象国。我是国王的三女儿,乳名叫做百花羞。
八月十五月圆夜,我出宫游玩,被这妖魔一阵狂风摄了来。他将我囚禁在洞府中,为他生儿育女。至今已有十三载。”
提起这些年的遭遇,百花羞泪水涟涟。她强忍悲痛,自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于陈玄奘。
“听那妖怪说,长老要去西天取经。宝象国恰巧就在西方,劳长老将这封信交给我父亲,他自会派人来救我。”
陈玄奘收了书信,眉间却染上几分愁意。
大唐对女子宽厚,饶是如此也有诸多限制。宝象国这等边陲小国,能接受公主同妖怪成亲生子?
“女菩萨,贫僧定会将这封信交于宝象国国王。只怕年久日深,你父母不肯相认。若真如此,岂不是……”
百花羞抬手打断陈玄奘说话,理了理思绪,方才开口:“我父王无子,膝下只有我们姐妹三个。若见此书,必定会接。”
晨光熹微,百花羞看了一眼天色,急声催促道:“长老,那妖怪随时都会醒过来,你还是快些逃命去吧!”
“师傅,女菩萨所言不错,我们快些走吧!”哪吒牵着白龙马,催促道:“早些赶到宝象国,将书信交于国王,女菩萨也能早些脱困。”
“阿弥陀佛,女菩萨多多保重,贫僧先行一步。”
四值功曹、护教珈蓝提心吊胆过了一夜,天将破晓时,见百花羞悄悄放走陈玄奘,齐齐舒了一口气。
虽有些许差池,可这一难终究是回归正轨。只盼宝象国那一难能顺当些,若再出差错,他们也守不下去了。
本以为保护陈玄奘是闲差,游山玩水,顺便就干了。没想到这是份苦差事,劳心劳力不说,还有性命之忧。
“也不知六丁六甲去了何处?为何寻了这么久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你们丢了六丁六甲,我们丢了五方揭谛和一十四位护教珈蓝,算来还是佛门的损失大些。”
“唉,这差事太苦,早知不接了。”
“谁说不是呢!”
哪吒打头,杨戬断后,护着陈玄奘出松林上大路。
这一路,师兄弟两个吵吵嚷嚷,互相埋怨,陈玄奘不胜其扰。
怀中那封书信揣着烫手,陈玄奘不敢耽搁。遇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
一程又一程,长亭又短亭。不知不觉行了二百九十里,猛抬头,却见远处有座城。
“八戒,悟净,你们快看!”
“师傅,那定是女菩萨所说的宝象国。我们行快些,许是今日便能见到国王。”
陈玄奘压不住心头喜意,急声催促:“敖烈,跑快些。”
这一路敖烈马不停蹄,抵达灵山之心,比陈玄奘还要急切。陈玄奘催他跑快些,干脆放开手脚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