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耳膜震动,听到这话,不由得发了怔,此时此刻,她所要的也唯有这句生死与共的话。
一想起数日前的委屈,她眼眶发涩,怨不得他,便只能拿他的肩膀撒气。
低头便咬了口。
“莫咬这里。”他贴心地卷起袖摆,递给他一截手腕,但他手臂上还有不少伤痕。
看得她心头酸涩难受。
原本是要咬的,却变成了轻触,羽毛似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接着狂喜地望着她。
“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卿欢哽着声音,狠不下心拒绝,半晌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心愿既成,戚修凛再难控制心底的情意,半搂半压地与她耳鬓厮磨。
他这身子旷了许久,从翼州回来到现在,为了做戏满打满算也有两月余。
如今挨着绵软娇躯,嗅着她身上幽幽香气,止不住地想与她亲近几分。
戚修凛大手挥开帐子,托着她翻上了床榻,从她眉眼吻到脖颈,正待扯开她衣襟……
卿欢酡红着脸,“眼下你又不是我的谁,不许碰我。”
他咽了咽喉结,倒是顺从地点头。
“盘盘说的是,那等婚后,婚后再与你行敦伦。”但眼下,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环抱住自己。
卿欢被他箍的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他身上,却无可奈何,两人密不透风相贴。
两颗心也紧紧相依。
……
景和十七年,十一月初七,国公府戚修凛大婚。
这次婚仪比上回迎娶侧夫人还要隆重。
三书六礼走了半月,十一月二十二,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侯府。
承安侯哪里能想到,活一辈子还能见到女儿二嫁,嫁的还是同一人。
围观的百姓更是叹为观止。
大晋至今为止还未见过这种婚嫁,国公爷与夫人和离,如今又重新把人娶进门,给了两次聘礼,抬数更是多到惊人。
再看那大红的车辇上,竟然还有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潮儿衣冠整洁,戴如意云纹金银项圈,挪动间脖颈的生肖吊坠发出清脆的响动。
他坐在母亲身边,自是看什么都好奇,扒着母亲膝盖,摸了摸嫁衣上面的金线。
“娘亲,我听舅舅说,上次送娘亲出嫁,便是舅舅亲自背您出府,娘亲上次嫁了谁?也是爹爹吗?”
卿欢点头,头上冠珠轻晃。
潮儿叹口气,“那娘亲上次为何不带我?”
她忍不住失笑。
为何,还不是那时节你这小娃还未来娘亲身边,那时,她也不知能否在国公府安稳度日,甚至想着,若他想纳妾,她许是会主动帮着张罗。
一时陷入过去思绪,竟不知何时车辇到了国公府门外。
门外铺着红毯,潮儿被嬷嬷抱下去,随着众人喜滋滋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