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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四季词笺里的旧年风(第2页)

云麓山的秋天,是从第一片枫叶变红开始的。

煜明站在书房窗前,看着远处的山峦渐渐染上秋色,枫叶如霞,银杏似金,风一吹,便有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像极了飞舞的蝴蝶。桌上放着刚写完的《清平乐》,墨香混着窗外飘来的桂花香,别有一番滋味。

“‘秋霜渐染,枫叶随风敛’,好一个‘敛’字,把枫叶遇霜后的姿态写活了。”

子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刚采的野菊,走进来便将花插进窗台上的青瓷瓶里。菊瓣是淡淡的黄色,带着露水,与瓶中残留的几枝枯枝形成鲜明对比。他走到桌前,拿起词笺,目光落在下片:“‘凭栏意绪难收,念情心底长留。昔日欢颜如旧,相思无尽悠悠’,这是又在念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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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明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怅然:“前几日整理旧物,翻到了当年在太学的课卷,还有你我一起画的山水图。看着图上的题字,忽然就想起毕业那天,我们在国子监门前告别,说好了要‘他日功成,再聚云麓’,如今却只剩你我二人,守着这满山秋色。”

子衡将野菊的枝叶整理好,轻声道:“人生聚散,本是常事。只是这秋天,总容易惹人愁思。你看这‘北雁南飞声渐远,天际暮云飘散’,连大雁都走了,天上只剩孤云,可不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两人沉默片刻,窗外的风又紧了些,几片枫叶被吹到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煜明想起年少时,他们在京城的太学里,每到秋天就一起去香山看红叶,那时天高地阔,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从未想过会有今日的感慨。

“你这词的结句‘忧忧!忧忧!望断暮山空候’,”子衡放下词笺,看着煜明,“两个‘忧忧’叠用,比‘真好!真好!’更多了份沉重。我知道你是念着那些散落天涯的友人,只是聚散有时,与其空候,不如珍惜眼前人。”

煜明点点头,走到窗前,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叶面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像极了岁月的纹路:“我知道。只是看着这秋景,总忍不住想起从前。你还记得吗?那年秋天,我们在太学的藏书阁里,你为我抄录《楚辞》,抄到‘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时,窗外正好落了一片梧桐叶,你便把叶子夹在书里,说‘这便是最好的注解’。”

子衡闻言,眼中泛起笑意:“亏你还记得。那时你总说我字写得太潦草,比不上你的工整,如今看来,倒是你的词里多了几分洒脱,我的字却还是老样子。”

两人相视而笑,愁绪似乎淡了些。煜明拿起桌上的词笺,指着“昔日欢颜如旧”一句:“其实写这词时,心里想的不全是愁。我在想,即便相隔千里,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那些一起赏过的风景,都还在心里存着,就像这枫叶,即便落了,颜色也还是红的。”

子衡走到他身边,望着远处的山峦:“你说得是。就像这云麓山的秋天,看似萧瑟,却有别样的韵味。你看那满山的红叶,哪一片不是经历了风霜才红得如此透彻?人生的聚散,或许也是如此,总要有些离别,才能懂得相聚的可贵。”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差点忘了,这是前日收到的,京城的王兄寄来的,说他如今在史馆修书,还念叨着我们当年一起在琉璃厂淘书的日子。他在信里附了首诗,让我转交给你。”

煜明接过信,展开一看,果然是王兄的笔迹,诗里写着“云麓秋深枫叶老,京华霜重客衣单。何时再共西窗烛,细话当年太学寒”。读着诗,他仿佛又看见王兄当年在太学里,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抱着一摞书在雪地里跑的样子。

“你看,”子衡笑道,“即便相隔千里,这情谊也没断。就像你这阕《清平乐》,虽写了‘忧忧’,却也藏着‘昔日欢颜如旧’的暖意。这就够了,不是吗?”

煜明将信小心折好,收进袖中,回头看向子衡,眼中已无愁绪:“你说得对。这满山的秋意,与其说是愁,不如说是念。念着故人,念着旧时光,也念着未来的重逢。”

这时,一阵风过,窗外的桂树沙沙作响,几片金黄的花瓣飘进窗来,落在词笺上,像是给这秋暮的词添了一抹暖色。煜明看着花瓣,忽然笑道:“既然想起了故人,不如我们今日就用这枫叶做笺,给王兄回封信吧。就用你我共赏的秋景,做他京华夜里的一盏灯。”

子衡闻言,抚掌笑道:“好主意!我去取朱砂墨来,你这一手好字,正好题在枫叶上,定能让他见字如面。”

说着,两人便忙开了。煜明挑选着最红的枫叶,子衡研墨调墨,窗外的秋光正好,将他们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像一幅静美的画。而那阕《清平乐》,就静静躺在桌上,墨香与桂香交织,诉说着云麓山间,那份历久弥新的友情。

第四章词心共云麓

云麓山的四季,都在煜明的词里活着。

又是一个春日,望湖亭下的桃花开得正好,煜明与子衡坐在石桌旁,翻看着一本线装词集。集子里收录的,正是他们这些年在云麓山写下的诗词,从《如梦令·春日寄情》到《清平乐·秋暮念情》,每一首都带着四季的气息。

“你瞧这春日词里的‘燕舞柳丝轻绕’,”子衡指着书页,笑道,“如今再看,倒像是预言了我们这些年的光景。你我就像那燕子和柳丝,绕着这云麓山,绕着笔墨纸砚,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多年。”

煜明端起茶杯,看杯中浮沉着几片新采的春茶,茶汤清亮,一如窗外的春光:“可不是吗?还记得第一次在这望湖亭写《如梦令》时,你说我词里有‘生生不息的劲儿’,如今看来,这劲儿倒是被这云麓山养出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落在窗外。山下的田野里,农人正在春耕,牛铃声远远传来,混着泥土的清香。湖面上波光粼粼,几只燕子正衔着春泥飞过,柳丝在风里轻轻摇摆,一切都和当年写词时一模一样,又似乎多了些岁月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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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子衡合上词集,目光落在煜明身上,“你这几首词,看似写的是四季,实则写的是人心。春日写希望,夏夜写思念,秋暮写怀念,每一首都藏着你对生活的感悟。尤其是那两个‘真好!’和‘忧忧!’,看似简单的叠词,却把不同的心境写得淋漓尽致。”

煜明放下茶杯,指尖轻轻划过词集的封面,那上面题着“云麓词心录”五个字,是子衡的笔迹:“起初只是想记录些所见所感,后来才发现,这云麓山的一草一木,都成了词里的注脚。就像那春日的桃蕊,夏夜的流萤,秋暮的枫叶,若不是与你同赏,恐怕也写不出那样的情意。”

子衡闻言,眼中泛起暖意:“我还记得你写《西江月》那晚,流萤停在你的词笺上,你说‘这是难得的知己’。其实我想说,能与你在这云麓山间,共赏四季,同写诗词,才是我此生最难得的知己。”

一阵风吹过,带来桃花的香气,也带来了远处隐约的笛声。两人静静坐着,听着风声、水声、笛声,还有彼此的呼吸声,忽然觉得无需多言,这份默契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煜明拿起笔,在词集的空白处题下几行小字:“云麓山中日日新,风花雪月皆入韵。与君同饮词心酒,醉倒春秋梦里人。”

子衡看着题字,笑道:“好一个‘醉倒春秋梦里人’,这倒是把我们这些年的心境写透了。只是这词心酒,怕是要喝一辈子了。”

“一辈子不够,”煜明放下笔,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峰,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要喝到来生,再续这云麓山的词缘。”

阳光正好,透过桃花的缝隙洒在石桌上,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词集上的墨字在光下闪烁,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温度,诉说着那些在春日里寄情、夏夜里思情、秋暮中念情的时光。而云麓山的风,还在继续吹着,把这些词,这些情,都揉进岁月的褶皱里,酿成一坛越陈越香的词心酒。

或许,这便是最好的友情——不必天天相见,却能在笔墨间相知相惜;不必豪言壮语,却能在四季流转中,用诗词记录下每一份真挚的情感。就像煜明的词里写的那样,无论是“同赴锦程欢闹”的春日,还是“情寄素笺深裹”的夏夜,亦或是“望断暮山空候”的秋暮,只要身边有知己相伴,这云麓山的每一个季节,都是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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