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雨幕深处,寒鸦再次啼鸣。
苏隐握紧怀中的木盒,快步消失在雨里。朝天阙的铜铃仍在轻响,只是那声音里,多了几分金戈铁马的肃杀。
与此同时,铁石城这边的东城墙已被血蛭啃噬得如同腐木,砖石缝隙间渗出的暗红色黏液在晨光中凝成晶亮的冰棱,每道棱线都映着城头士兵扭曲的脸。
城砖缝里嵌着的“狼牙铁刺”本是铁匠营的得意之作——这些淬过雄黄酒的三角铁刺,能在血蛭吸盘触及时瞬间腐蚀其体表。
起初确有奇效,前排的血蛭刚攀上城墙,便在“滋滋”声中蜷成焦黑的团,金色环纹在剧痛中爆成细碎的火星。
但血蛭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它们像涨潮的暗红潮水,后排的虫豸踩着同类残骸往前涌,断裂的虫体汁液顺着城墙流淌,在砖面蚀出蛛网般的沟壑,连最坚硬的青条石都被啃出蜂窝状的小孔。
“天罗网!快放天罗网!”队正李虎的嗓子早已喊哑,他挥舞着半截枪杆,将一只扑向面门的血蛭砸成肉泥。
城头突然垂下数十张浸过松脂的麻绳网,网眼缠着密密麻麻的硫磺粉包。血蛭撞入网中时,士兵们立刻拉动绳索,网体收缩的瞬间,硫磺粉包破裂,青蓝色烟雾腾起,将虫群困在网中活活呛死。
烟雾缭绕中,能看见血蛭在网内疯狂扭动,金色环纹忽明忽暗,最终无力地垂落,网绳上挂满焦黑的虫尸,像一串串诡异的红玛瑙。
可喘息不过片刻,新的攻势便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西北风吹过城外的枯莲池时,卷着无数细小的血蛭幼虫掠过城头。
这些半透明的虫豸像暗红色的雨丝,落入守军甲胄缝隙便疯狂啃噬。
年轻士兵王二柱慌乱中扯下头盔,露出被幼虫爬满的头皮,他凄厉的惨叫被风声撕碎,双手在头上胡乱抓挠,却只将虫豸揉得更碎,腐蚀性汁液顺着脸颊流下,在下巴蚀出细密的血洞。
最终他倒在血泊中,尸体上很快堆起蠕动的虫山,金色环纹在尸身上连成流动的光带,看得人头皮发麻。
北萧城的防御圈则是另一种景象。
护城河对岸的血蛭群稀疏得像散沙,它们的金色环纹黯淡无光,啃噬冻土的动作迟缓如老人蹒跚。
陈啸站在箭楼,看着几只血蛭在石灰线前犹豫——这些虫豸的吸盘刚触到石灰,便触电般缩回,虫体剧烈抽搐,尾部的卵鞘甚至因痉挛而脱落。
他忽然冷笑一声,玄铁剑鞘重重磕在箭楼栏杆上:“刘墨这老狐狸,想用几只病虫拖垮我们?”
“传令下去!”陈啸的令旗指向城南密道,“留五千人用‘沸油阵’守住吊桥——每隔百步架一口铁锅,锅内滚油混着艾草灰,见虫群靠近就泼!其余人跟我走,带足‘烟雷’,去铁石城东门!”
这支驰援小队没有走明渠,而是钻进了连接两城的废弃矿道。矿道低矮潮湿,士兵们背着的陶罐里装着特制的“霹雳烟雷”——罐内不是火药,而是混合了硫磺、石灰和碎铁片的粉末,引爆后能形成大范围的毒烟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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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中途,矿道岔口突然窜出数十只血蛭,它们显然是被血腥味引来的伏击者,金色环纹在幽暗的矿道里亮得刺眼。
“抛烟雷!”陈啸的玄铁剑劈出一道弧线,将最前的血蛭斩成两段。
士兵们迅速解下陶罐,引线燃尽的瞬间,青灰色烟雾喷涌而出,血蛭在烟雾中剧烈抽搐,吸盘失去附着力,纷纷坠入矿道深处。
借着烟雾掩护,小队加快脚步,矿灯的光柱在前方晃动,照亮了矿道壁上的刻痕——那是十年前矿工留下的“安全线”,此刻却成了通向生死场的路标。
黎明时分,铁石城东门的守军正濒临崩溃。血蛭群突破第三道防线,爬上粮囤的虫豸已经开始啃噬麻袋,粟米混着虫液流出,在地面凝成黑紫色的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密集的爆炸声。青灰色烟雾从城墙缺口涌入,血蛭群如被沸水浇过的蚂蚁,瞬间陷入混乱。
陈啸带着援军从烟雾中冲出,他们手中的长杆绑着浸透火油的麻布,点燃后如移动的火把,将残余的血蛭逼回城下。
赵岩拄着枪在城头看见这幕,突然放声大笑。他扯开衣襟,露出缠着布条的伤口,对身边的士兵吼道:“看见没?北萧城的弟兄带着‘东风’来了!把最后的‘火油桶’推下去!”
两城士兵在烟雾中背靠背站成阵线,铁石城的老兵扔出最后的火油桶,北萧城的援军则不断投掷烟雷。
血蛭群在火与烟的夹击下节节后退,而城头上,两杆残破的军旗终于在晨光中重新扬起——铁石城的“铁”字旗与北萧城的“萧”字旗交相辉映,像两只浴火重生的鹰,在血与烟的背景中,划出一道永不弯折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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