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生知道无法拒绝。他深吸一口气,只能跟着来人向前走去。
穿过复杂的隧道系统,越走越深。周围的磷光逐渐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最终,他们停在一扇由巨大兽骨制成的门前。
"进去吧。"来人推开门,示意张小生进入。
门内是一个宽敞的洞厅,四周墙壁上爬满了发光的菌类,中央摆放着一张由某种巨型生物脊椎制成的长桌。桌后端坐着一个瘦削的身影——赤骸长老。
与普通深渊族不同,蜕下黑袍的赤骸,骨甲呈现出病态的灰白色,额间骨刺扭曲如树根,一直延伸到后脑。他的眼睛深陷,瞳孔是浑浊的黄色,散发着令人不适的光芒。
“赤井”赤骸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我们又见面了。"
张小生面色平静,行了一礼:"见过长老。"
"我听说,"赤骸缓缓站起身,骨甲发出咔咔的响声,"你被赤岩的巡逻队给开除了。”
“托长老的福,现在已是无依无靠了。”张小生故作生气,话语中都带着几分不满。
“哈哈哈,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赤骸听了张小生的话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如同玻璃碎裂。
他慢慢走近张小生,每一步都让空气中的压力增加一分:"好的差事多的是,本长老就可以为你谋求一份。”
“长…。长老,您想要什么就直说吧。”张小生自然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股寒意,略作慌张,艰难开口。
赤骸枯瘦的身影缓缓贴近,身上那股混着菌丝霉味的腐臭气息,不住的往张小生鼻腔里钻。他手指突然掐住张小生的下巴:"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我想要什么。"
"长老明鉴,"张小生声音微微颤抖,"我…。。身上。。。确实没有幽冥芝了。"
赤骸干枯的手指如铁钳般骤然收紧,张小生只觉下颌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那双浑浊的赤瞳里闪过一丝阴鸷,"方才还夸你机灵。。。"沙哑的声音像毒蛇游走,"这会儿倒跟我玩心眼?"
"长。。。老。。。"张小生从牙缝里挤出气音,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您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算你识趣。"赤骸突然松手,宽大的黑袍在腥风中翻卷,枯骨般的身体陷回那张人皮包裹的骨椅。镶嵌在扶手上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幽幽绿火随着他的动作明灭不定。
粗糙的指节敲击着椅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哒哒声。"你发现幽冥芝的地方。。。"声音突然贴近耳畔,带着腐臭味的热气喷在张小生耳后,"肯定不止一株。"
"但是长老,那地方已经被噬影兽占据了,很是危险。。。"
"危险?"赤骸冷笑,"那只是对于你们这些蝼蚁而言,你只需将地址给我,并保证不再说出去,我就为你安排一个好去处。怎样,很划算吧。”
张小生知道这不是选择题。他略作沉吟,然后低下头:"可以,不过你得保证我给你地图后不杀我。”
"小子,还挺谨慎。"赤骸满意地点头,“只要你给我的地图是真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