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沿着走廊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执行第二阶段任务所需的东西时,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他的舅舅,凯尼。
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掠过,随即被他熟练地压下。
他想起了凯尼。
也许是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本能,或是长久以来被压抑在心底的一丝血脉牵绊,利威尔心里突然觉得,还是想要去跟那个人说一声,无论凯尼会如何回应,他只是觉得,他想去。
利威尔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前段时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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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将凯尼·阿克曼从王都地下街捉回来之后。
凯尼被重伤,被秘密关押在解放卫队设置的一处隐秘病房中。
病房里只有凯尼和他,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凯尼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那些曾被他视作尘埃的过去,反而变得清晰起来。
他带着一种看淡生死的漠然,在利威尔那双死死盯着他的冰冷目光下,终于选择了坦白。
“库谢尔……是我的妹妹。”
妹妹?他唯一的母亲,库谢尔,竟然是这个男人的妹妹?
利威尔的表情变得有些恍惚。
这几十年的生活,他一直活在一种身份的空白中,而此刻,这空白被一个抚养他长大,教会他战斗的男人填补了。
在凯尼的病床前,利威尔盯了他好几天,不眠不休,如同一个雕塑般。
他没有开口,凯尼也只是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
直到某个清晨,当凯尼的伤势稍稍稳定,气氛不再那么紧绷时,利威尔终于打破了死寂。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带着一股压抑多年的困惑和愤怒。
“那个时候,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他问的是,当他学会如何同别人战斗之后,这个男人就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凯尼躺在病床上,眼神有些涣散,却又带着一种深深的愧疚和无奈。
他费力地抬了抬手,似乎想挠挠头,但又因为伤痛而放弃。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才终于说出那句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实话,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自嘲。
“我啊……我只是,当不好别人的父母。”
在不知不觉中,利威尔的步伐已经不再是回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而是拐进了地下深处的另一条走廊。
这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吊着几盏昏黄的油灯,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一丝丝压抑的气息。
他思绪再次回归,那些关于凯尼的过去、关于他母亲库谢尔的零碎画面,如同潮水般在他脑海中翻涌,纠缠不清。
穿过几道沉重的铁门,他最终停在一扇简陋却坚固的牢笼前。
透过冰冷的铁栏杆,他看到了那个男人——凯尼。
凯尼半靠在墙角,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显然伤势未愈,但他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而狡黠,即便身陷囹圄,也未曾完全失去那种放浪不羁的气质。
凯尼显然也看到了利威尔。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发出一阵嘶哑而放浪形骸的大笑,那笑声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丝嘲讽和挑衅。
“哟,你这白痴小鬼怎么来了?”凯尼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仿佛他们之间并非是囚犯与看守的关系,而是久别重逢的旧友。
他挪了挪身子,似乎想坐得更舒服些,但疼痛让他皱了皱眉。
利威尔站在牢笼外,眼神复杂地盯着凯尼。
那些盘旋在心头的话语,似乎在喉咙口打了个转,最终汇聚成一句带着某种决绝意味的宣告。
他没有回应凯尼的嘲弄,也没有丝毫犹豫,只是突然拔高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凯尼那张狂的笑声硬生生打断。
“我。”利威尔的声音清晰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掷地有声。“我马上要前往前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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