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稀罕……”蓝溪玥羞愤交加,反驳的话才出口半句,便尽数被他堵了回去,微凉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覆上,辗转吮吸,轻易便攫取了她的呼吸。
蓝溪玥心中哀叹,彻底没了脾气。
说?这男人歪理邪说一套套,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打?他那身功夫深不可测,自己也打不过。
下毒?指尖刚动,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心头便是一软……这厮,分明是吃准了她这点软肋,才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混蛋!她在心底恨恨地骂了一句,身体却在他娴熟的撩拨下渐渐失了抵抗,意识再次沉沦。
不多时,寝殿之内,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与低吟,便再次交织响起,透过紧闭的雕花门扉,隐隐绰绰地飘散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暮色渐沉,一个穿着二等宫女服饰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缩在主院回廊的朱漆柱子后,伸长脖子,极力想从那紧闭的门窗缝隙中窥探些什么。
她自以为隐秘,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暗处冰冷的视线。
天一眉头紧锁,身形如鬼魅般自阴影中无声滑出,瞬间便闪至那宫女身后,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阴冷地响起:“我看你在此探头探脑,已有些时候了,说,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啊!”那宫女猝不及防,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又猛地意识到什么,慌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惊惶转身,对上天一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她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天一冷哼一声,周身散发着迫人的煞气:“主院重地,岂容你随意窥伺?还敢在此高声喧哗!惊扰了王爷与王妃的清静,你有几颗脑袋够砍?还不速速滚开!主院方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宫女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额头紧贴地面,抖如筛糠:“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滚!”天一的声音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是!是!奴婢这就滚!这就滚!”宫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连头都不敢回,踉踉跄跄地朝着远离主院的方向仓皇逃去。
待那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另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天一身旁,正是暗一。
他抱着臂,望着宫女消失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了然:“那是太后的人,太后娘娘这是唱的哪一出?王爷才回府多久,自然是要跟王妃多恩爱来着,怎么就急着派人来‘看’着了?”
天一脸色凝重,要不是那宫女是太后的人,他也不会只将其驱逐。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忧虑:“王妃是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太后娘娘若执意要做些什么……主子夹在中间,只怕是左右为难。”
暗一倒是显得轻松许多,甚至带着点对自家王妃的盲目信任:“咱们这位王妃,看着娇软,骨子里可硬得很,手段也……嗯,非同一般,太后娘娘就算想动什么心思,怕是也伤不到王妃分毫。”
天一紧绷的神色略微松缓,想起蓝溪玥那些层出不穷,令人咋舌的本事,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身形一晃,再次无声无息地隐入廊檐下的暗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