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397章 商圣的棋局千年布局（第1页）

归墟境的文渊阁今日有些不同寻常。晨雾还未散尽时，檐角的铜铃突然无风自鸣，墨香从阁楼深处漫出来，在院中凝成细雨——那雨珠竟是用文道之力凝成的铜钱，每枚铜钱的方孔里都嵌着&0t;权衡&0t;二字，落在青石板上便化作竹简，哗啦啦铺了满地。

姜暖拾起最上面的一卷，竹简上的墨迹还带着温度，记载着人间丝绸之路的驼队如何与归墟境的灵谷商队接头，幽冥彼岸花市的花瓣如何换算成苏玉瑾药圃的清瘴草，甚至连蛮荒凶兽用爪印画的交易契约，都与天界星砂的流通账目严丝合缝。

&0t;是商圣的气息。&0t;沈墨书的文道令牌突然腾空而起，牌面泛起柔光，一个白衣长须的老者虚影在光中缓缓成形。老者指间转着枚羊脂玉算珠，算珠转动时，满地竹简便自动分类，按&0t;人间蛮荒幽冥天界&0t;排成四列，像铺开的棋盘。

谢无咎的星象罗盘在竹简旁嗡嗡作响，盘面上的星轨突然活了过来，与铜钱上的纹路咬合在一起，织成张巨大的网。&0t;元年那天，我在星轨里见过这个网的雏形。&0t;他指尖点向罗盘中心的紫微星，&0t;商圣那时就埋下了棋子，用三界商贸的丝线，把归墟境缠在了最中心。&0t;

楚临风的镇岳戟突然在架上震颤，戟身的战纹里浮出无数商队的影子——有西域的驼队在风沙里前行，有蛮荒的凶兽背着兽皮排队，有幽冥的亡魂用彼岸花换疗伤药。&0t;难怪当年域外魔修总盯着商道打。&0t;他伸手抚过战纹，&0t;他们怕的不是战气，是这张用交易、信任、共生织成的网。战戟能劈开皮肉，却劈不开人心底的&039;划算&039;——谁都知道，好好交易比打打杀杀强。&0t;

姜暖的星核突然热，射出六道流光，分别落在五夫和自己掌心。她摊开手，掌心的流光里浮着枚迷你铜钱，钱眼里映出归墟境的轮廓：&0t;商圣托星核给我传过话，他说真正的财富不是金银，是&039;平衡&039;。&0t;她指尖划过铜钱，&0t;人间的粮养着蛮荒的兽，蛮荒的皮毛暖着人间的冬，幽冥的安宁靠天界的星力镇着，天界的香火又来自人间的供奉——而归墟境，就是让这一切转起来的轴。&0t;

棋盘第一子：人间的&0t;诚信秤&0t;

洛阳城最热闹的西市深处，藏着家不起眼的&0t;公平秤&0t;。铺面只有丈许宽，柜台后坐着个瞎眼老头，鼻梁上架着副用墨玉做的空镜框，手里总摩挲着杆红木秤。

姜暖第一次随商队来这时，正撞见个绸缎商想耍赖。那商人想用劣质丝绸换归墟境的灵蚕丝，刚把绸缎放上秤，秤砣突然&0t;咚&0t;地坠在地上，竟砸出个寸深的坑。老头慢悠悠地说：&0t;秤杆里的诚信珠认货，你这绸子掺了柳絮，它不乐意。&0t;

沈墨书展开一卷竹简，上面画着幅画：元年的商圣与个年轻人对弈，棋盘是用算盘珠子拼的，年轻人正是这瞎眼老头的祖父。&0t;商圣说，人间商贸的根是&039;信&039;，就像秤杆得直，人心得正。&0t;他指着画里的棋盘，&0t;这秤就是第一颗子，压着人间的&039;贪心&039;。&0t;

谢无咎望着洛阳城的方向，星象罗盘里，公平秤的位置亮得刺眼。&0t;所有想跟归墟境做生意的商队，都得过这秤。&0t;他指着个正给秤上油的小伙计，那孩子袖口绣着颗小小的星，&0t;这孩子命盘里缠着归墟境的星轨，明年会来学星象，将来要把人间的商路接到星轨上——以后交易不用走戈壁，顺着星路飘就行。&0t;

楚临风想起去年在洛阳城的事。有伙马贼想抢商队的灵谷，老头拄着秤杆就拦在路中间，马贼的刀刚劈到秤杆上，就被弹飞了——秤杆里藏着商圣当年注入的&0t;护信战气&0t;，专护守诺的人。&0t;老头跟我说，商道比战道难守。&0t;他摸着镇岳戟上的刻痕，那里记着这事，&0t;战戟能劈开贼寇，却劈不开人心里的贪念，得靠这杆秤慢慢称，称多了，人心就准了。&0t;

棋盘第二子：蛮荒的&0t;共生市&0t;

蛮荒深处的黑雾谷，是三界最奇特的集市。每月十五，人类修士和凶兽会在这里碰头，用块平整的青石当柜台，修士摆上淬炼好的兽骨刀、能驱瘴气的香囊，凶兽则堆出柔软的皮毛、亮晶晶的星陨铁，连最凶的饕餮都懂得排队，用块罕见的&0t;食瘴石&0t;换苏玉瑾的清瘴草。

萧战蹲在集市边缘，看着小熊猫抱着蜜罐跟只穷奇讨价还价。小熊猫伸出三根爪子，穷奇却只肯出两根，两个小家伙围着块星陨铁打转，最后还是白虎叼来块兽魂晶核，才算补足了差价。&0t;商圣当年跟兽王定规矩时，就坐在这块石头上。&0t;他指着集市中央的兽皮碑，上面用爪印刻着&0t;等价&0t;二字，&0t;他说蛮荒的兽性不用打服，你让它们知道，好好换东西比抢东西划算，它们比人还守规矩。&0t;

去年有只刚成年的穷奇不懂事，想抢个修士的疗伤药，刚扑到摊位前，就被周围的凶兽按住了。&0t;不是我们动手。&0t;当时在场的饕餮用意念解释，&0t;坏了集市，冬天就换不到苏先生的化戾草了，划不来。&0t;

苏玉瑾的药圃有个秘密出口，直通共生市的后山坡。他培育的&0t;化戾草&0t;在这里最抢手，凶兽吃了能平复凶性，连暴躁的穷奇都变得温顺。&0t;商圣教我配这药时说，药能医病，也能医&039;隔阂&039;。&0t;他看着只小穷奇捧着药碗小口喝，爪子还小心地护着碗沿，&0t;你看，连凶兽都懂，交换能换来好处，人更该明白这个理。&0t;

棋盘第三子：幽冥的&0t;忘忧铺&0t;

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海里，藏着家没有招牌的铺子。铺子用阴沉木搭成，檐下挂着串用亡魂执念凝成的风铃，掌柜的是个穿黑衣的女子，总在柜台后翻本厚厚的账册。

这里不卖孟婆汤，卖&0t;记忆典当&0t;。亡魂可以典当过段痛苦的记忆，换块&0t;善缘玉&0t;——带着玉转世，能多些善意，少些怨怼。有个战死的将军，典当了妻儿被敌军杀害的记忆，换了块&0t;护民玉&0t;，转世后成了个清官，守着一城百姓平安过了一辈子。

姜暖的星核在铺子里微微亮，映出账册上的字迹——每个亡魂的&0t;典当物&0t;和&0t;所得&0t;都记得清清楚楚，连某只饿死鬼用&0t;饿肚子的记忆&0t;换了块&0t;饱食玉&0t;，都写得明明白白。&0t;商圣说，幽冥的平衡不在轮回，在让亡魂带着暖意走，不是带着仇恨来。&0t;她指尖拂过账册，&0t;仇恨是负资产，得及时清账，不然越积越多，迟早要爆。&0t;

沈墨书的文道令牌在账册上扫过，显露出商圣写的注脚：&0t;心债比钱债难还。&0t;他指着个正抽泣的女鬼，那女鬼正把&0t;被嫉妒心烧得睡不着的记忆&0t;放在柜台上，换了块裹着永恒花瓣的善缘玉。&0t;这花瓣是上个月从归墟境飘过来的。&0t;黑衣掌柜笑着说，&0t;带着它转世，心里能多些光。&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