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殊听出苗头,没有说话,看着主理书院的徐家老者。
老者有些尴尬,赔笑道:“刘穆之出身寒微,没见过世面,我是担心他冲撞了贵人,这才没唤他过来。”
刘裕同样出身低微,听不得这种话,不屑道:“说得好像东莞徐氏是什么高门大族一样,在小郎君面前,你们和那刘穆之有什么区别?”
这话过分了,王殊赶紧打断道:“不可无礼,还不向博士道歉?”
刘裕倒还听话,勉强对老者拱了拱手。
王殊斥退了刘裕,笑道:“他年少无知,博士莫要见怪。”
徐家老者哪里敢计较,不过这场人才推荐也因此不了了之,大家各自散去。
被赶出来的刘裕到老地方找人,只见刘穆之仍待在原地看书,其他几人却没在边上。
看到刘裕过来,刘穆之笑道:“如何,是不是我赢了?”
“我又没赌,”刘裕嘟囔道:“不过我看你有些不凡,可敢与我一起去见我家小郎君?”
刘穆之站起身,洒脱道:“有何不敢,正是为此等候。”
刘裕转过身,“走吧,别让小郎君久等。”
王殊的队伍已经在书院外集结,准备离开。
刘裕带着刘穆之过来,坐在车上的王殊掀开车窗的帘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刘穆之不卑不亢地上前行礼,“莒县刘穆之,见过公子。”
王殊见他书生气十足,脸上却不失坚毅,有些满意,笑道:“都上来吧。”
刘裕闻言,直接上车,掀起车帘就要往里钻,回头见刘穆之没动,问道:“你在等什么?”
刘穆之对王殊的随意有些惊讶,迟疑了一会,这才跟在刘裕后面上了车。
王肃之为侄儿准备的马车颇为豪华,车内本就坐着王殊和慕容冲,现在又进来两人,空间依然富裕得很。
王殊为他们简单介绍了下,慕容冲和刘穆之互相拱拱手。
“事发仓促,道和不要认为我怠慢就好,”王殊笑道:“实在是书院里的先生们太热情,我待不下去了。”
刘穆之忙道:“不敢,公子远道而来,又是代表的王公,先生们想争取一个出仕的机会,也是人之常情。”
王殊点头道:“但父亲早有定下考核的规矩,想要出仕,总得先证明自己有那个能力。”
“公子当知毛遂自荐的故事,”刘穆之说道:“首先要将椎置于囊中,方可脱颖而出,如我辈者,如今尚在囊外。”
王殊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说书院只会推荐大家族的子弟,像他这样的,根本就不在考核范围之内。
“那依你之见,怎么才能堵上这个窟窿呢?”
刘穆之见王殊不考核他的能力,而是先问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暗自点头,说道:“办法倒也简单,只需另外派人下来考核即可,不过如此一来,本地世家占不到好处,恐怕会从中作梗,对书院的发展不利。”
王殊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笑道:“果然有见地,我不日即将返回临漳,你可愿与我一同回去?”
刘穆之在车厢内挺直腰杆,拱手道:“愿听公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