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夜里听到那句“契约成,气脉通”,他就隐隐觉得,他们的身体正在被那股神秘力量改变着,朝着某种“契合”的方向发展。
李若溪哼了一声,手指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还不是因为你?天天折腾……”
话没说完,就被陈默转身按住了手腕。他低头看着她,眼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藏不住的笑意:“怎么说着说着又赖到我头上了?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加强疗效’的。”
“我那不是为了你好吗?”李若溪仰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现在看来,效果确实不错——不仅救了你,还‘滋养’了我,这叫互利共赢。”
陈默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样子逗笑了,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是是是,李大小姐功劳最大。”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带着煎蛋的香气和一种奇异的温馨。那些关于契约的沉重,关于未来的迷茫,似乎都暂时被这日常的琐碎冲淡了些。
只是陈默心里清楚,这种改变或许才刚刚开始。他们的身体,他们的命运,都在被那股力量悄然重塑着,朝着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走去。
而此刻,李若溪正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愣着干什么?早饭快糊了——得赶紧吃饱,才有力气‘继续调理’啊。”
陈默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抢救那锅快要焦掉的煎蛋。厨房的油烟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种被命运悄悄改写的、带着点甜腻的气息。
卧室里的温度正一点点攀升,陈默刚低头吻上李若溪的颈窝,手机突然像疯了一样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尖锐的铃声划破了暧昧的氛围。
两人都是一愣,陈默皱着眉去够手机,看清来电显示是老家邻居王伯时,心里咯噔一下。
“喂,王伯?”他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王伯急促的吼声,带着哭腔:“小子!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再不回来帮忙,你就见不到你老爹和老娘最后一面了!”
“什么?!”陈默像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僵住,“我爸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能是什么事!”王伯的声音透着绝望,“那些神秘人找上门了!就在老宅!你爸妈为了护着那些东西,被他们……被他们打伤了!现在还在屋里跟人僵持着,你快回来啊!”
“神秘人”三个字像惊雷炸在陈默脑子里,他猛地想起父亲说过的那些被盯上的古物件,想起那个山洞里的契约。
“我马上回!”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把掀开被子就往床下冲,手指都在发抖。
李若溪也瞬间清醒了,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连忙抓过衣服递给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爸妈被人堵在老宅了!”陈默一边胡乱穿衣服,一边急得声音发颤,“是冲着那些古物件来的!王伯说……说再晚就见不到他们了!”
李若溪的脸色也白了,手忙脚乱地帮他系衬衫扣子:“别慌!我跟你一起去!我让司机备车,最快速度赶回去!”
陈默点点头,抓起手机和钱包就往外冲,刚跑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李若溪:“你……”
“别废话!”李若溪已经套好了自己的衣服,抓起包跟上他,“忘了契约?现在是我们一起的事!”
两人冲出公寓,楼道里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他们脑子发懵。刚才的火热瞬间被冰水浇透,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慌。
车子在夜色里疾驰,陈默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王伯的吼声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心上。他一直以为那些古物件和契约只是遥远的传说,却忘了这背后藏着的是刀光剑影。
李若溪握住他冰凉的手,轻声说:“别担心,我们能赶上的。”
陈默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眼眶泛红。他想起父亲的沉默,母亲的叮嘱,原来他们一直都在独自承受这些风雨。而自己,却在这里沉溺于温柔乡。
体内那股力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焦虑,开始躁动起来,带着一种不祥的灼热。陈默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爸妈,等我。
无论那些人是谁,他这次绝不会让他们伤害自己的家人。
车子一路鸣笛,朝着老家的方向狂奔,像在与时间赛跑,也像在朝着那场早已注定的、关于守护与牺牲的风暴,一头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