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强光刺得我视网膜发疼,劫刃刺入阵心的刹那,整座石碑像被点燃的爆竹——不是噼啪炸响,是从内而外的灼烧,连神魂都被撕成了碎片。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破碎的闷哼,鲜血顺着鼻腔滴在青石板上,很快被某种金色的光流吸走,连血珠都没来得及凝结。
"你承受不住了。"系统化身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比平时更沙哑,像被雷火烤干的破布。
我勉强抬起头,只看见一道半透明的影子,它的轮廓正在剥落,像被雨水冲散的墨线。"吞下最后一缕劫气碎片,"它说,"能让你短暂触及化神之境。"
化神?
我喉间泛起腥甜。
上回在藏经阁翻《九重天劫录》,化神境修士能捏碎一座山,可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但系统没给我犹豫的机会——石碑震颤的频率突然变了,原本倒流的雷劫开始在头顶凝聚,像团活物般吞吐着紫电。
我摸出那枚裹着劫气的碎片,表面还残留着系统的温度,入手冰凉刺骨。
咬碎的瞬间,我差点疼昏过去。
那不是普通的灵气,是带着天道规则的灼痛,从喉咙烧进丹田,再顺着每根血管窜上指尖。
体内的真气突然暴涨,像被捅破的灵泉,我听见骨骼发出"咔啦"的轻响,皮肤表面浮起细密的雷纹,蓝紫色的电弧在指缝间跳跃。
抬眼时,世界突然变得清晰得可怕——我能看见天劫漩涡里每道雷蛇的纹路,能听见李慕白咬牙时后槽牙的摩擦声,甚至能数清周青睫毛上沾的血珠。
"这不是飞升。。。。。。"我哑着嗓子低吼,喉咙被雷纹灼得发疼,"这是重塑!"
话音未落,傀儡之心残片突然在丹田发烫。
那是三年前在万魔窟捡到的破铜片,当时只当普通法器,此刻却像活了过来,金色符文顺着经脉游走,将暴走的能量死死捆住。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深处裂开,像是被封印的门闩,露出一线从未见过的清明。
"胆敢篡改天命者,必遭诛灭!"
炸雷般的怒喝震得我耳膜生疼。
天劫使者不知何时到了近前,它的身体不再是半透明的虚影,而是凝出了实质——青灰色的道袍,脸上布满蛛网似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淌着银白的雷浆。
它抬起手,掌心的雷浆正攒成拳头大的光球,第五重雷劫的威压铺天盖地压下来,我膝盖一软差点栽倒,地上的青石板被压出蛛网纹。
与此同时,右侧传来极轻的冷笑。
我余光瞥见李慕白,他跪坐在地的姿势没变,可指尖正结着我从未见过的法印,补天玉的裂纹里渗出幽蓝的光。
十二道长老虚影只剩三道,此刻正扭曲着往石碑里钻,而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我握着劫刃的手上——那里,是整座阵眼的核心。
"想抢阵眼?"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雷纹在眼底跳动。
现在的我能清晰感知到,石碑里的能量正在向我涌来,像百川归海。
可天劫使者的雷球已经成型,嗡鸣着划破空气,带起的气浪掀得我道袍猎猎作响;李慕白那边,长老虚影的嘶吼越来越尖,像是要把我的神魂撕碎。
远处传来红莲的低唤。
我飞快瞥了一眼——她还护着周青,后背的焦黑比刚才更重了,发梢还在冒烟,可怀里的人没动,眼睛闭得死死的。
我的心揪了一下,雷纹突然在左臂窜得更急,像在催促什么。
系统化身的影子彻底散了,最后一丝声音钻进我识海:"记住,你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