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雨水冰凉透骨,可商泊禹却浑然不觉,他只能感觉到仅存在心底的某样东西也在最后流失。
随着身上的雨水一起汇入川流不息的万物之中。
整个人好像是失去了灵魂支柱,有种活着也行,死也不惧的颓废感。
孟笙回去后,先是把来门口迎接她的司司抱起来,然后给它开了一个罐头,再去把碗里剩下的猫粮倒了,把水碗里的水重新换了。
再去落地窗前给杜鹃浇水。
这是她最近每天回来都要做的流程。
洒壶还未放下,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微信电话的铃声。
她回身去拿手机,看到是裴绥打来的时,她还顿了下,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缓了缓才接听起来,“喂?”
“还在忙?还是回去了?”清洌略哑的淳厚男声在这静谧的屋子里慢慢流淌起来。
“刚回来没多久。”孟笙问,“你呢?”
“嗯,也刚回酒店。”
“出差还顺利吗?”
“顺利,再过个四五天应该能回来。”
“好。”
孟笙轻轻应了声,双方忽然默了下来,也没挂电话。
四周太静了,她刚有些不适应,外头响起“滴答滴答”的雨落声。
她侧头望向落地窗,看着在空中飘荡的银丝。
最终还是裴绥打破了这份寂静,“司司这几天怎么样?还听话吗?”
“嗯,它一直很听话。”孟笙轻然应着。
想了想,又试探性地问,“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远在申城的裴绥也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纷纷而落的雨,深邃的丹凤眼里溢出一丝和这春天很适配的和煦。
他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想听你的声音。”
其实是更想见她。
更或是抱她,亲她。
他还是含蓄了。
只不过,一旦开个视频,就有可能让他的思念成疾变得愈发汹涌,势不可挡。
他很懂怎么克制自己,也深暗隐忍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