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几乎咬碎了牙,手死死攥着被褥,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滚。
“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我忍不住大叫出声,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徐景澜的声音:“让开!”
门帘一掀,他冲了进来,衣襟都没整理好,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
“你来做什么!”我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去查账本的事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急切:“我不放心你。”
“你不放心你?那你倒是早点回来啊!”我瞪着他,恨不得把他踹出去,“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疼!”
他低头看着我,眼里全是心疼和自责:“我知道……对不起。”
我哼了一声,刚想继续骂他两句泄愤,结果下一秒肚子猛地一抽,疼得我说不出话来。
接生婆赶紧上来扶住我:“夫人别动,宫口还没全开呢,得忍着点儿。”
“忍什么忍啊!”我怒吼,“我都快疼死了!你们这些女人生过孩子吗?能不能体会一下这感觉!”
接生婆和大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徐景澜却笑了。
“你还笑!”我气得直喘粗气,“你信不信我等会儿生完孩子第一件事就是休了你!”
他一边帮我擦汗一边哄:“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
我瞪着他,心里却莫名踏实了一点。
这人虽然有时候傻乎乎的,但关键时刻从没掉过链子。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问他,语气缓了些。
“去查那笔可疑的交易记录。”他低声答道,“我怀疑这事跟沈家有关。”
我皱眉:“沈家?顾家那边也姓沈……”
他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我叹了口气:“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得把那个姓沈的揪出来,替我报仇。”
他眼神一沉:“别说这种话,你不会有事。”
我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儿?”
他说:“因为我相信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他握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是你教会我的。”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就在这时,肚子猛地一阵剧痛,我哇的一声喊了出来:“来了!真的来了!!”
接生婆赶紧让我躺下:“夫人准备好了吗?咱们要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开始吧。”
产房里一片忙乱,热腾腾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用力!夫人再加把劲儿!”接生婆在一旁大声鼓励。
“我实在是使不出更多力气了!”我咬牙切齿地喊。
徐景澜一直握着我的手,掌心全是汗,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你别怕。”他轻声说,“我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