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院使高声质问:“有何证据?谢贺既死,遗信又无封检,何以为凭?”
霍思言抬手,江律从袖中取出两封折子,一为旧奏残章,一为谢如寒亲笔草稿,皆封存于兵部密库,封印犹在,今日首次启封。
堂上诸人一一查验,宗人府判官低声喃喃:“太傅笔迹无误,虽字残章裂,但印章为当年独属谢氏秘印……不可伪造。”
监察院却再度发难:“谢贺此信三十年来未现,霍将军今时取出,是否别有用心?”
霍思言冷声反问:“谢贺生前奏章被封,死后谢家抄斩清籍,谁敢启封?”
“我奉陛下亲旨清北疆旧案,才得入魂林深库,才寻得此卷。”
“你若问我为何今日才出现,那你该问,是谁三十年来,不许谢家翻身。”
话音未落,一道声音响起:“是我。”
堂外缓缓踏入一人,步履蹒跚,须发皆白。
是当年监察院副使、现今已退隐的陈怀章。
他一开口,便打破满堂静默。
“谢贺之案,当年我亦参了一章。”
“可我不知,他实留过此信。”
“更不知,三皇子死讯传来之日,他已递折请审魂印,而非私藏。”
众人侧目,太后旧臣开口,便是裂缝。
霍思言向他一揖:“陈大人可愿为谢贺作证?”
陈怀章目光复杂,望向殿内那把“镇阙”,叹息道:“今日若不作证,谢家便真的被我等埋在魂灰里了。”
“我可证谢贺之折,于魂案前三日确有呈递,不为通敌,而为自清。”
“是宗人府……未送。”
众人哗然!
宗人府判官大骇:“陈大人慎言!此言若真,我府三十年公信将毁……”
陈怀章一掌拍案,怒声道:“你怕你府毁,那谢家呢?谢家毁三十年,你可曾一问!”
他拂袖转身,朗声道:“老夫愿以性命担保,谢贺无罪。”
一时间,朝堂动荡。
东宫暗线之人悄然退去,太后座下两名心腹已神色发白。
就在此时,皇帝从后堂现身,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语气淡漠:“还有谁,要为谢贺辩?”
沈芝本应在押,却在今日被押送至刑部,她早被废除魂力,身着囚衣,面无血色。
她看着霍思言,低声笑了。
“你赢了。”
霍思言目光平静:“你也看见了,谢家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