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哼”了一声:“亲热啥?一年才见一面,有啥好羡慕的?当初让她别嫁凡人,偏不听,现在知道苦头了吧?”
话虽这么说,可老太太手里的玉簪子,却轻轻敲着桌子,眼神里也没啥怒气,反而有点……嗯,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旁边的太白金星看在眼里,心里明白:老太太啊,就是嘴硬心软,不然当年也不会只划道天河,没把事儿做绝。
除了王母娘娘,其他神仙也没闲着。
月老拄着拐杖,站在云端,一边看一边记笔记:“嗯,牛郎织女感情依旧稳固,看来他们的‘姻缘线’还是挺结实的。”
旁边的“和合二仙”捧着个大元宝,笑嘻嘻地说:“月老,您看今年要不要给他们加点‘姻缘功德’?凡间最近离婚率高,全靠他们撑场面呢。”
月老白了他们一眼:“功德是说加就加的?得按规矩来。不过……他们这一年一见的毅力,确实值得表扬,回去我跟玉帝申请申请。”
还有“寿星公”,拄着龙头拐杖,眯着眼睛看:“唉,年轻真好啊,谈个恋爱都这么轰轰烈烈。想当年我……”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麻姑”打断了:“行了行了,老爷子,又开始说您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看鹊桥吧!”
最有意思的是“弼马温”——哦不,现在应该叫“斗战胜佛”了,不过他还是改不了当年的毛病,喜欢看热闹。他蹲在一朵云彩上,揪着猴毛,跟旁边的“天蓬元帅”(现在是净坛使者)唠嗑:
“老猪,你看这鹊桥,可真是够结实呢!”
天蓬元帅擦了擦口水:“可不是嘛,就是不知道这喜鹊肉啥味道……”
“啪!”孙悟空一棒子敲在他头上:“你个吃货!这是做好事的喜鹊,能乱吃吗?小心玉帝罚你去扫厕所!”
天蓬元帅赶紧缩了缩脖子:“俺就说说,说说而已……”
除了这些大佬,还有无数小神仙,躲在各个角落里围观。有的拿出“照妖镜”(升级版的,叫“观天镜”),看得清清楚楚;有的搬来“凌霄宝殿”的椅子,边吃零食边看;还有的偷偷拿出“玉简”,记录下这感人的一幕,准备回去发“天庭朋友圈”。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太阳就升到了头顶。按照天规,牛郎织女只能见一面,从早上到中午,时辰一到,必须分开。
织女看了看天色,心里一紧,拉着牛郎的手,舍不得放开:“牛郎,时间快到了……”
牛郎也叹了口气,摸了摸织女的头发:“嗯,我知道。织女,你自己在天上,多保重身体,别太累着。”
“我知道,你也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织女把孩子们叫过来,紧紧抱在怀里,“金哥,玉女,听爹爹的话,别惹爹爹生气,知道吗?”
“知道了,娘。”孩子们听话地点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来,把这个带上。”织女从头上摘下一朵“琼花”,递给金哥,又拿出一块“暖玉”,递给玉女,“这琼花能保佑你们平安,这暖玉冬天戴着不冷。”
牛郎也把给织女的信塞到她手里:“回去慢慢看,都是些家常话。”
织女点点头,把信贴身放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天鼓”的声音,“咚——咚——咚——”,一共敲了十二下,这是午时的信号,意味着相会时间到了。
“该走了……”织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牛郎咬了咬牙,把孩子们抱进筐里,对织女说:“织女,别难过,明年这个时候,我还来这儿等你。”
“嗯,我等你。”织女点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还是牛郎先开口:“那……我走了?”
“嗯,走吧。”织女往后退了几步,给牛郎让路。
牛郎挑起担子,看了织女最后一眼,然后转过身,朝着河东飞去。织女站在桥西头,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云层里,才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旁边的青鸾赶紧扶住她:“娘娘,咱们回去吧,明年还能见到的。”
织女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朝着织云殿走去。桥上的喜鹊们看着这场景,也都默默叹了口气,开始准备散场。
张果老在云端喊:“各单位注意,相会结束,准备拆桥!喜鹊们按原路返回,不许逗留,不许乱扔垃圾!”
于是,喜鹊们又开始分批起飞,从桥上离开,朝着天上地下飞去。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鹊桥,很快就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天河依旧滚滚流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本章根据宋代诗人秦观秦少游的诗词改编,原文如下:
鹊桥仙·纤云弄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