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星的星尘风暴平息后的第七天,莉娜和塔尔卡斯站在"星辰号"的观测甲板上,凝视着舷窗外那片逐渐恢复平静的蔚蓝海洋。星尘守望者们已经返回他们的飞船,准备离开这个刚刚经历剧变的星球。那些银色的飞船如同融化的月光,在晨曦星的大气层上空编织出一道流动的光带。
"他们说会在其他星系等我们。"塔尔卡斯递给莉娜一杯热茶,茶香在空气中弥漫,与星尘特有的微弱荧光交织在一起,"用他们的话说,是沿着星渊回廊去寻找新的共鸣。"
莉娜捧着茶杯,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星渊回廊。。。这个称呼很美。"她抿了一口茶,任由苦涩与甘甜在舌尖交融,"就像星链网络本身,既是路径也是目的地。"
塔尔卡斯调整着面前的全息星图:"根据星尘守望者留下的数据,晨曦星的星尘意识已经与行星生态系统完全融合,形成了一个稳定的能量循环。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检测到星尘植物正在产生某种新型能量粒子——他们称之为星茧。"
"星茧?"莉娜放下茶杯,兴趣盎然地凑近全息投影,"那是什么?"
"一种尚未完全理解的量子-星尘复合体。"塔尔卡斯放大了一组数据图表,"它似乎能够存储和传递信息,甚至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承载意识。"
莉娜感到一阵熟悉的共鸣从胸前传来,虽然那里已经没有了张薇的星核武装,但那种被宇宙轻轻触碰的感觉依然清晰可辨:"就像张薇留下的遗产。。。星链网络本身可能就是某种巨大的星茧。"
就在这时,舰桥通讯器突然亮起,塞琳娜的投影出现在全息台上:"我刚刚完成对晨曦星能量数据的分析。。。发现了一些异常。"她的表情变得严肃,"星链网络的主干线路在希望一号和晨曦星之间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共振节点。。。它不在我们已知的任何行星上。"
莉娜和塔尔卡斯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在已知行星上?那会在哪里?"
"根据计算,这个共振节点位于一个被我们标记为虚空地带的区域。"塞琳娜调出一幅星图,上面显示着一片黑暗的空白区域,"那里原本被认为只是普通的星际空间。。。但最新的深空探测显示,它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空洞?"塔尔卡斯皱眉,"你是说那里缺少星际物质?还是。。。"
"比那更奇特。"塞琳娜打断他,"那个区域完全没有任何可探测的能量波动。。。就像宇宙中的一片寂静之地。。。但正是这种绝对的无,形成了完美的能量共振腔。"
莉娜感到一阵战栗顺着脊背爬上来:"这不可能自然形成。。。如此精确的能量空腔。。。就像是被设计出来的。。。"
"或者被某种存在创造出来的。"塔尔卡斯低声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犹豫,"塞琳娜,计算出这个空洞的确切坐标了吗?"
"已经定位了。"塞琳娜调出一组精确的数据,"距离我们当前位置约十二光年。。。在鲸鱼座方向。"
莉娜站起身,走到舷窗前,望着外面浩瀚的星空:"我们需要去那里。。。如果星链网络在那里形成了特殊的节点。。。那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的航行平静而漫长。十二光年的距离在"星辰号"的曲速引擎下不过数日航程,但这段时间里,莉娜发现自己越来越频繁地望向窗外那片即将抵达的黑暗区域。每当她闭上眼睛,胸前的共鸣就会变得格外清晰,仿佛有什么在通过星链网络直接向她传递信息。
"你感觉到了吗?"某天深夜,塔尔卡斯出现在观测甲板上,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那种。。。期待感?就像我们即将踏入某个重大事件的核心。"
莉娜点点头,指着舷窗外逐渐显现的黑暗区域:"那里。。。感觉就像宇宙在屏住呼吸。"
当"星辰号"穿越最后一片星际尘埃云,进入那片被标记为"虚空地带"的区域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星光,没有辐射,甚至没有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应有的微弱嗡鸣——这里确实是绝对的寂静,如同被遗忘的角落。
"能量读数。。。为零。"塔尔卡斯盯着监测仪器,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连真空涨落产生的能量都检测不到。。。这违反了所有已知的物理定律。"
莉娜却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宁:"不。。。不是没有能量。。。而是能量被某种方式平衡到了极致。。。就像声波的完美抵消。。。视觉上的绝对黑暗。。。"
就在这时,舰桥的通讯器突然亮起,塞琳娜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我检测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信号。。。来自前方约一千公里处。。。它。。。它在呼唤我们。"
塔尔卡斯迅速调整导航系统:"设定航线,全速前进。"
当"星辰号"接近信号源时,一个奇特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片由纯粹星尘构成的空间,直径约数百米,悬浮在绝对黑暗的背景中。星尘形成了复杂的几何图案,不断变换着形状,如同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语言在缓慢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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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渊回廊。。。"莉娜轻声说出这个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词汇,"这里就是星链网络的真正核心。。。或者说,它的起点。"
穿梭机降落在星尘空间的边缘,莉娜和塔尔卡斯踏出舱门的瞬间,就被一股温和的能量场所包围。星尘在他们脚下流动,如同液态的水银,却又没有实体。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能看到彼此的身影——星尘空间似乎具有某种现实稳定效应,避免了直接暴露在纯粹能量场中的危险。
"欢迎。。。星链的继承者。。。"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更加清晰,更加。。。完整,"你们终于找到了回廊。"
莉娜环顾四周:"你是。。。张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