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无论她说多少话,对方往往只关注某些特定句。
顾天急忙解释:"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我们只需旁观即可。"
马廖与那位都尉的争论注定无果而终。
一个坚持必须看到军令才开门,另一个则强调不开门便无法查看军令。
如此循环,结果可想而知。
几轮交锋后,马廖对那位都尉的忍耐已耗尽。
愤怒之下,他提起樊稠的名字高声喊道:"我是樊将军任命的副将,你这人怎如此不知好歹!"
"我奉命行事,忠于职守,即便是樊将军亲至,也需验证通行凭证才能放行。
"陈都尉态度坚决,毫无动摇。
马廖脸色铁青:"很好,今日我不入城了,请转告李蒙将军,故人马廖来访!"
平日里,仅凭他身上的六品武将甲胄,就足以让陈都尉毕恭毕敬地迎接,但今晚显然不同。
陈都尉再次开口:"抱歉,按照军规,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
"自称李将军故人,却让我等违法,究竟何意?"
"混账!"马廖气愤至极,手指城楼箭垛后的陈都尉破口大骂,"报上名来,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若到下一刻城门关闭,我马廖在此明言,你若能活过明日正午,我便随你姓!"
马廖这话说得豪气冲天,连带着破甲营的兄弟们也不由得多打量他几眼。
而城楼上的陈都尉则沉默无声,显然在权衡马廖言语中的威胁意味。
"就凭这么个胖墩,值得你看重?"顾天笑着调侃陈薇。
此刻陈薇和众人一样,目光聚焦于策马当先、立于泛水关前的马廖,神情有些恍惚。
听到顾天的话,陈薇回过神来,啐道:"至少比我有胆!"
"这不过是他的职责所在,跟胆识有何关系?难道你以为城楼上的陈都尉真敢放箭射杀马廖?这根本毫无风险。
"顾天反驳道。
陈薇执意唱反调:"可看起来威风啊!"
顾天轻笑,对此并不否认。
"对了,你觉得城楼上的陈都尉会否怯懦,开门迎接?"顾天问道。
"你觉得呢?"陈薇小心地反问,她也好奇这个结果。
"我希望他不开,否则岂不是丢了面子?"顾天回答。
陈薇皱眉,闻言有些不满:"你怎偏帮外人?你还是我们破甲营的人吗?"
"说了多少遍,这事和破甲营毫无干系,即便马廖与陈都尉之间的纠葛,今晚进不去城,咱们不过领人回右军大营,届时恼羞成怒的会是谁,你不妨猜猜?"顾天再次解释。
陈薇性格直率,有勇无谋。
"你的意思是,樊稠会不满?"陈薇思索后答道。
顾天点头:"正是如此,到时还得樊稠主动找我们来泛水关,既是求人,总得有所表示吧?"
“下次再来泛水关时,你觉得李蒙会亲自出城十里迎接,还是像今晚这般?”顾天问道。
陈薇双眼一亮,先前的不满瞬间消散,兴奋地答道:“当然是十里相迎!”
“没错,他若来迎接,总不能两手空空吧?若是空手,我们未必肯入城,不如回去找樊稠,那家伙又会作何反应?”顾天继续说道。
“噗嗤!”
想到这一幕,陈薇也忍俊不禁,樊稠定会被气得暴跳如雷。
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顾天与二哥都不急躁了。
“你们真坏!”陈薇嗔怪道。
顾天嘴角微抽:“你和你二哥一样不会讲话,这怎能称作坏?你瞧,这是陈都尉不肯让我们进城,我们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