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门口,已经备好了两匹高大健壮的独角兽。
彪走到其中一匹旁边,动作利落地翻身骑了上去。
坐稳后,他俯下身,朝着玉伸出粗壮的手臂。
“上来。”
玉看着哥哥伸出的手,自己乖巧地伸出手。彪单臂一用力,极其轻松地将娇小的玉抱上了独角兽,稳稳地放在自己身前。
玉侧坐在彪宽阔的怀里,小手有些紧张地抓着彪的皮袍子。
彪用一只手臂松松地环住她,确保她坐稳。
查理则自己利落地爬上了另一匹独角兽。
一小队彪的亲卫沉默地跟在后面。
彪轻夹兽腹,独角兽迈开稳健的步伐,查理骑着另一匹紧随其后。
他们穿过长春城相对整齐的街道,越往外走,景象越发不同。
房屋变得低矮破败,道路泥泞。最终,一片巨大的、被木栅栏和简陋土墙围起来的区域出现在眼前。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牲畜的腥臊味、还有淡淡的铁锈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
这里就是成汉大军的军营。
营门口守卫的士兵看到彪,立刻挺直身体,眼神敬畏。
彪没有停留,直接骑兽而入。
军营内部一片嘈杂。巨大的空地上,兽人士兵三五成群。
有的在角力摔跤,吼声震天,汗水混着泥土飞溅;有的聚在一起,不知在争吵什么,唾沫横飞;有的靠着帐篷呼呼大睡,鼾声如雷;角落里甚至能看到有人解开裤子,对着营墙根就撒尿。
武器盔甲随意堆放在地上,沾满泥污。营帐也东倒西歪,有些帐篷布都破了洞。
看到彪一行人进来,喧闹声小了一些,士兵们纷纷看过来,眼神各异:有敬畏彪的,有好奇打量查理这个陌生人类的,更有不少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扫过查理,最后落在彪怀里的玉身上,带着赤裸裸的玩味。
玉被这些目光看得更不自在了,往彪怀里缩了缩,几乎把脸埋进彪的胸膛。
彪像是没看到这一切,径直骑着独角兽来到军营中央一块相对高些的空地上。他勒住坐骑,翻身下来,然后小心地将玉也抱了下来。
查理也赶紧下兽。
彪站定,目光缓缓扫过周围渐渐聚拢过来的兽人士兵。
他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如同山岳般沉重,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嘈杂的军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安静下来。那些嬉笑怒骂、角力酣睡的都停了下来。所有士兵的目光都聚焦在彪身上,带着本能的服从和一丝恐惧。
彪很满意这效果。他侧开一步,将查理让到了自己身边。
“都听着!”彪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安静的军营上空炸响,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所有士兵的目光瞬间钉在了查理身上。
“他!”彪的粗大手指指向查理,
“叫查理!第五勇者!风之国的皇子!”
人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勇者的名头显然有分量,但皇子身份在兽人堆里似乎激起了更多的审视和不屑。
“从今天起!”
“他就是老子钦点的督军!老子不在的时候,他说的话,就是老子说的话!他让干的活,就是老子让干的活!谁敢不听,”
“老子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扔去喂狗!”
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