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手!上!剁了它们的脑袋!”魏延长刀一指。
早已按捺不住的悍卒们怒吼着扑上,沉重的战斧、厚背砍刀朝着倒地的尸王脖颈疯狂劈砍!污血飞溅,恶臭弥漫,一颗颗燃烧着或冒着青烟的狰狞头颅被斩落!
张卫在城楼上看到自己最后的底牌被如此凶悍地摧毁,吓得魂飞魄散。“顶住!给我顶住!”他胡乱地挥舞着佩剑,声音带着哭腔。然而,尸王的覆灭彻底摧毁了守军最后的抵抗意志。看着下方如同修罗般的魏延和那些悍不畏死的荆襄士兵,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逃啊!”
“守不住了!”
“张天师…张天师救命啊!”哭喊声中,越来越多的守军开始丢弃兵器,转身向关内溃逃。
“想跑?晚了!”魏延看着混乱崩溃的守军,嘴角扯起一丝冷酷的弧度,“传令!全军压上!不留俘虏!给我烧!把阳平关,连同张鲁的狗屁邪祠,一起给我烧成白地!”
随着他的命令,更多的火油罐被投入关内建筑。火箭如同流星般落下。阳平关,这座汉中的北大门,在经历了惨烈的爆炸和鏖战后,终于彻底陷落,并燃起了焚毁一切的冲天大火。火光映照着魏延沾满血污和烟尘的脸,冰冷而疲惫。汉中腹地,已向荆襄敞开。然而,他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对巴陵方向的深深忧虑。主公…可还安好?
淮南,寿春城。
喊杀声震天动地,火光将这座古老的城池映照得如同白昼。陈登亲率的五千广陵死士,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寿春的心脏!
北偏门的内应王垕不负所托,在约定的时间打开了沉重的门栓。当城门被死士们合力推开一道缝隙的瞬间,陈登一马当先,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将门后惊愕的守门都尉刺了个对穿!
“杀进去!目标府库!军械库!刺史府!凡遇抵抗,格杀勿论!”陈登的声音在夜空中清晰冷冽。
五千死士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打开的城门汹涌而入!他们训练有素,目标明确,分成数股,直扑城中要害。仓促集结起来的寿春守军根本挡不住这些抱着必死之心、装备精良的广陵精锐。狭窄的街道上,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巷战,每前进一步都踏着鲜血。
“报!府库已被我部控制!守库兵卒尽歼!”
“报!军械库拿下!发现大量曹魏新式军械图纸和成品!”
“报!东门守军已被击溃!正在肃清残敌!”
一条条捷报传来,陈登脸上却无丝毫喜色。他正亲自率领最精锐的一营,猛攻寿春的核心——刺史府!
刺史府高墙深院,是夏侯楙最后的堡垒。府墙之上,箭如飞蝗,滚木礌石不断砸下。曹魏的精锐卫士依托坚固的工事,进行着顽强的抵抗。
“盾阵!顶住!火锥队!给我破开正门!”陈登躲在厚重的盾牌后,厉声下令。
几名力士扛着沉重的“破门火锥”——一根包裹着厚厚火药和碎石铁钉的粗大铜锥,在盾牌的掩护下冲到刺史府包铁大门前。
“点火!退!”
嗤嗤的引线燃烧声响起。力士们迅速后撤。
轰隆——!!!
一声远比在阳平关更加猛烈的爆炸!火光冲天!烟尘弥漫!沉重的包铁大门连同门框、门洞上方的砖石,被炸得粉碎!露出一个巨大的豁口!爆炸的冲击波甚至震塌了附近一段院墙!
“杀!”陈登长剑一挥,身先士卒,踏着滚烫的碎石和守军的尸体,第一个冲入了硝烟弥漫的刺史府!
府内庭院中,夏侯楙在亲卫的簇拥下,脸色惨白如纸,手中宝剑都在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陈登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更想不到对方有如此犀利的攻城火器!看着如同杀神般冲进来的陈登和广陵死士,他知道,寿春完了。
“陈元龙!你…你竟敢…”夏侯楙色厉内荏地喊道。
“夏侯楙!寿春已破!降者免死!”陈登剑指夏侯楙,声音冰冷,“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休想!给我杀!”夏侯楙歇斯底里地命令身边的亲卫。然而,陈登带来的死士更加凶悍。双方在庭院中展开了最后的、也是最残酷的白刃战!
陈登身法灵动,剑光如毒蛇吐信,接连刺倒数名曹魏卫士。他的目光,却越过混乱的战场,死死锁定着夏侯楙身后,那扇通往内堂紧闭的房门。直觉告诉他,那里面,或许藏着比军械库更重要的东西——司马懿的秘密,或者曹丕的某些底牌!
就在他即将冲破最后几名亲卫的阻拦,扑向那扇门时——
“报——!!!”一名浑身是血的广陵斥候连滚爬爬地冲进庭院,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惊恐,“主公!大事不好!江…江面!长江江面!出现…出现巨舰!是…是江东的旗号!吕…吕蒙!是吕蒙的水师!他们…他们趁我们攻城,直扑广陵去了!”
如同晴天霹雳!
陈登刺出的剑势猛地一滞,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扭头望向南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屋宇,看到那浩浩荡荡杀向自己老巢的江东战船!
“吕子明…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登的心,瞬间沉入了冰冷的深渊。他夺取了寿春,却很可能要失去根基广陵!司马懿的驱虎吞狼,诸葛亮的借力打力,最后得利的,竟然是蛰伏已久的江东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