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怀里抱着那只被邪火烧伤的金睛兽幼崽,兽毛焦黑,却还在虚弱地舔他的手背。
赵驯妖师不知何时踉跄着挪过来,身上还沾着未擦净的邪血:"雷兄,我那只火鳞豹还能战。
你指挥金睛兽,我带火鳞豹,从通道钻进去搅乱邪灵群!"
雷驯兽师抬起头,眼泪混着黑血滴在幼兽身上。
他颤抖着摸出半块兽丹,塞进幼兽嘴里,声音哑得像砂纸:"去。。。去咬断那些邪物的脖子。"幼兽低吼一声,从他怀里跃出,焦黑的尾巴扫过地面,竟带起一串火星。
云栖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三年前她第一次在菜地里被人欺负时,是郑掌门给她送了一筐灵米;想起余道长偷偷教她认阵纹时,说"小丫头记性好,比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强";想起阮道长第一次见她用灵竹根削镰刀,笑着说"这东西要是能斩邪,我把符纸吃了"。
现在,这些人正带着伤,用残损的法宝,用快耗尽的灵力,站在她身边。
"砚哥哥。"她转头看向沈砚,后者正用衣角替她擦去脸上的血,"等下你跟我一起冲。
邱师姐断后,她最擅长破邪术;田师姐和董师姐保护冯书生,他不能有事;许药师和王药师留在阵眼处,伤员需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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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的手指顿了顿。
他望着她眼底跳动的光,那光比农典里的金芒更亮,更烫。
他突然低头,在她发顶轻吻了一下:"好。"
余道长的喝声突然炸响:"通道开了!"
云栖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黑雾里果然裂开一道缝隙,像被利刃划开的幕布,透出一线青灰色的天光。
李道长的降魔杵率先砸了进去,离火诀裹着赤焰,将缝隙里的邪灵烧得发出尖锐的哀鸣。
阮道长的焚天符紧随其后,三张符纸在半空炸开,火雨如星,落进邪灵群里,瞬间腾起大片焦黑的烟雾。
雷驯兽师的金睛兽幼崽第一个窜进通道,焦黑的爪子拍在邪灵身上,竟烧出滋滋的声响。
赵驯妖师的火鳞豹紧随其后,长尾扫过之处,邪灵的躯体像被融化的蜡,簌簌掉落。
"走!"云栖握紧沈砚的手,镰刀在掌心发烫。
她能感觉到农典在怀里震动,那些她种过的灵植正通过典中世界向她输送力量——寒潭的冰莲送来凉意,火山的火枫送来灼热,就连那只总偷灵米的小雀儿,此刻也在她肩头扑棱着翅膀,尖喙里衔着一粒闪着金光的米。
众人跟着她冲进通道。
云栖的镰刀挥出,割开挡路的邪灵,沈砚的执法剑紧随其后,剑气裹着金光,所过之处邪灵灰飞烟灭。
郑掌门的断剑刺进一只邪灵的咽喉,桃木的清香混着焦味,那邪灵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陆沧溟的笑声突然近在咫尺。
云栖抬头,看见他站在黑洞前,灰袍被邪风吹得猎猎作响,原本慈祥的脸此刻扭曲如鬼。
他手中握着半块玉牌,上面的纹路与云栖农典封皮的金纹有几分相似——那是上古农典的残片,她之前在秘境里找到的。
"就凭你们?"他的声音像刮过枯井的风,"这邪主可是我用整座苍梧山的修士血祭召唤的,你们。。。拿什么跟它斗?"
黑洞里的轰鸣突然变了调。
云栖感觉脚下的岩石在震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极深处往上爬。
黑雾开始凝结,在陆沧溟身后聚成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有三个头颅,每个头颅都长着利齿,脖颈上缠着锁链,锁链末端坠着无数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