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哗,半掩着的玻璃门被人推开。
温颂正好洗完,放好花洒,有些无措地看向他,犹豫片刻还是问:“你可以救佟雾吗?”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答案。
但还是想亲自确认,才会觉得踏实。
商郁修长干净的指尖落在门把手上,语气意味不明:“佟雾就那么重要,为了她,可以卖身?”
温颂上一次觉得这么难堪,还是决定离婚前,那次在外地那家私人会所的门口,听见周聿川的心上人是大嫂。
或者说,这一次,她觉得还要难堪一些。
但除了商郁,她现在真的找不到旁人了。
她脚趾都蜷缩着,视线也不知该落在哪里,“是,她很重要。”
过去八年,被眼前男人抛弃的日子,是佟雾陪着她走过来的。
佟雾和她一样,一无所有,可是佟雾一直陪着她,没有放弃过她。
如果不是为了能早日攒够钱,陪她离开景城,佟雾怕是不会这么心急,去接这种刺手的案子,给了商彦行可乘之机。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商郁黑眸里满是探究,像是恨不得将她连人带心都看个透彻,“你下一个准备去对谁投怀送抱?”
一句话,将温颂的尊严碾到了脚底。
其实不会了。
她可能会回过头,去找周聿川或者孟清婉,她豁出去了,总能让佟雾平安无事。
可但是此时此刻,对上商郁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温颂那股倔劲儿又上来了,说什么也不愿意服输。
她自嘲地笑了下:“可能是周聿川,又可能是商彦行?再或者,哪个老头看上我,我也愿意……”
“砰——”
卫生间的门猛地摔开到最大角度,重重砸在墙壁上,生生截断温颂剩余的话音。
男人直接走进浴室将她打横抱起,把她放到客厅沙发上后,又转身进了浴室,手里拎着条柔软干燥的毛巾。
他眼底没什么情绪,周身戾气却轻易透出了他的不悦。
温颂往后缩了缩,就见他坐过来,单手捏住她的两只脚踝,放到膝盖上,用毛巾抱住她的双脚,不轻不重地吸干水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温颂脚上时,莫名的,愈发赏心悦目。
大抵是小时候,他给自己擦过很多次脚,温颂并没有觉得紧张。
男人给她擦完脚,把毛巾放到一旁,不疾不徐地睇了她一眼,“生理期结束没?”
温颂顿时浑身紧绷。
没想到要这么快步入正题,她紧张地摇摇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