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王被关押在一间单独的屋子之中,为防万一,乔厉竟足足派遣了十一人在此看守。
前门有两人严阵以待,后窗亦有两人全神贯注,就连屋顶,都安排了两人时刻紧盯。其余五人,则全都置身于屋内。
这屋内空空如也,唯有一个七尺见方的钢铁笼子,钢铁笼子里又置着一个牛筋笼子,而牛筋笼子里还放着一个由凤雏宝鸡羽毛精心编织而成的羽毛笼子。金蚕王,就被困在这羽毛笼子之内。
如此一间屋子,堪称固若金汤。且乔厉明令,未经他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踏入此屋半步。
然而此刻,这固若金汤的屋子,屋门却大敞四开,那模样,仿佛一个张狂的小丑正咧开大嘴,肆意嘲笑着屋子外的所有人。
守在屋子前后以及屋顶的六人,此刻仍未苏醒,生死未卜。但屋内的五人,却显然已命丧黄泉,且死状凄惨至极。他们被啃噬得面目全非,其中更有两人已化作白骨,浓烈的血腥味在屋内弥漫开来,令人几欲作呕。
关押金蚕王的三个笼子,被利刃齐刷刷劈成了两半,金蚕王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沉默地望着眼前这触目惊心的一切。有人吓得浑身哆嗦,如筛糠一般;有人惊得目瞪口呆,仿佛灵魂出窍;有人恨得牙齿咯咯打颤,满心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地上有血迹!”小虎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顺着地上的血迹,众人来到了隔壁,隔壁乃是乔家祠堂。
此刻的祠堂,一片混乱不堪。丝网漫天交织,桌椅东倒西歪,乔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散落一地,还有几个牌位被蚕丝吊挂在空中,晃晃悠悠,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乔厉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双手颤抖着不停地捡拾着地上的牌位,泣不成声,那悲恸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碎不已。
小宝等人见庄主跪倒,丝毫不敢耽搁,纷纷跟着跪倒在地,哭声震天,悲痛欲绝。
乔厉站起身来,声音悲怆:“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喜欢招摇过市、沽名钓誉,又怎会让敌人有机可乘混入山庄?也不会出现这般状况,更不会让好兄弟们被掳走,都怪我!”
乔小宝涕泗横流,哭喊道:“主人,不怪你,完全不怪你,都是小宝该死。小宝作为大总管,没能把好关,没能看好门,是我该死,是我该死!”说着,他发疯似的猛抽自己耳光,打得啪啪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祠堂里格外刺耳。
“发生这种事情,谁都未曾料到,都莫要自责。”乔厉拦住小宝,继续道:“你此刻即便把自己打死,又能如何?”
小宝这才停了手,望着乔厉,一脸的茫然失措。
张冲灵拍了拍乔厉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放心,金蚕王定然逃不掉的,说不定它此刻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呢!”
乔厉微微点头,沉声道:“可是,三位兄弟不见踪影,生死难料,我又怎能安心?”
张冲灵笑了笑,道:“敌人费尽心思,又是乔装混入,又是下迷药,他们偷人的目的绝非是为了杀人,不然昨夜就应当动手,又岂会留我们活到如今?”
乔厉长叹一口气,低声道:“但愿如此!”
“那他们为何不敢直接动手,反而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小虎子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嚷嚷道。
乔厉道:“你可曾听闻过宝鸡山庄的神秘守卫?”
小虎子用力点头道:“听说过。听小宝讲,上次沈飞泉袭击宝鸡山庄,想把青山和我带走,正是神秘守卫出现救了我们。”
乔厉道:“正是如此,正因神秘守卫的存在,他们才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暗中偷袭。当然,除了神秘守卫,他们更对各位兄弟心存忌惮。若真的动起手来,在宝鸡山庄,他们毫无胜算。”
小虎子道:“所以,他们才用迷药先迷倒了所有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带走了,真是阴险狡诈!可他们为何单单只带走了青山、阿飞和小白三个人?难道我就不配吗?”
乔厉沉思片刻,道:“这么多人,偏偏只有三人被带走,这也正是我满心疑惑之处!”
面对众人的疑惑,张冲灵望了望尹召,或许唯有他,才能为大家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