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那枚戒指上属于慕舒桐的体温,无论秦鹤也怎么握紧都在渐渐消失。
“离婚协议里全部的资产已经处理完毕,有一部舒桐想要变现,秦子晴正在处理,还有……”董建翻着手里的材料,说道,“你们之前共同持有的房产股票那些,舒桐自己签了放弃协议,不需要你再……”
“够了,”秦鹤也的声音异常疲惫,“你来处理就可以了。”
“那……你跟方子珊的婚前协议……”
“正常推进。”
董建望着他,秦鹤也像是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原本他只是平静的时候没有表现,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那么的……痛苦。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无法描述的痛苦。
似乎他还是那个外表看起来完整的他,可是内里已经开始溃烂。
“鹤也……”出于对朋友的关心,董建问道,“你还好吧?”
“我很好,”秦鹤也仍旧是平静的样子,“你看我哪里不好?”
“我看你哪里都不好,”董建说道,“难过是可以说出来的。”
秦鹤也笑了,笑容里带着少见的凄然,他说:“难过,我哪里难过,这是我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他像是在问董建,也像是在问自己。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跟慕舒桐离婚,娶方子珊,完成自己的又一项规划。
他有什么可难过的?
秦鹤也摊开掌心,那枚结婚戒指静静地躺在他手心,已经被他的体温浸染属于慕舒桐的一切都消失了。
“秦鹤也,你痛吗?”
慕舒桐的话又一次在他耳边回想,这一次秦鹤也感觉到了。
突如其来的刺痛从他的胸口,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从他的胸口,沿着他的每一寸神经,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不如足以要命,却让他痛不欲生。
原来是这样的痛……
原来一个人不为利益没有算计,也可以为一个人心痛成这样。
那慕舒桐也是这样为他心痛过吗?
“鹤也,你没事儿吗?”董建眼看着他一言不发,脸色惨白,急忙问道。
秦鹤也胸腔起伏,半晌才说:“我没事……”
“你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要不要去医院……”
秦鹤也默默地摇了摇头,此时此刻,董建想起了他第一次见秦鹤也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