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扶光不自觉地攥紧了洛闻渊的衣袖,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低声道:“走。”
好在之前的弃掉的马匹还在原地,四人漏夜赶回。
刚一抵达驿站,盛扶光便直奔厨房,她动作利落地生火熬药。
萧凛仍昏迷不醒,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盛扶光扶起他,将药汁一勺勺喂入他口中。
药碗见底时,萧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过了一会儿,盛扶光又为他诊了诊脉,才长舒一口气。
拂脉香不愧为拂脉之名。
洛闻渊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甜汤,递给盛扶光,他瞧见她一脸疲惫,有些心疼,“水给你放好了,沐浴好就休息吧。”
盛扶光接过甜汤,一饮而尽,她疲惫地笑笑,“多谢子瑜了。”
浴桶中热气缭绕,盛扶光将整个身子沉入水中,温热的水流漫过肩颈,连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
洛闻渊这家伙还挺体贴,水里铺满了凝神益气的花瓣。
她闭目靠在桶沿,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落。
突然,帘后传来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盛扶光倏然睁眼,眸中寒光乍现:“谁?”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低笑,带着几分戏谑:“夫人,是我。”
盛扶光身子一僵,下意识往水中沉了沉:“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洛闻渊已经从帘后走了出来,他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她脸上:氤氲的水汽中,她披散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头,几缕发丝蜿蜒在精致的锁骨处。
盛扶光下意识想抱住身子,但转念一想,夫妻之间,有什么好遮掩的,何况这桶里全是花瓣,将水下风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眼波流转,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洛闻渊显然也是刚沐浴过,鸦羽般的长发半散着垂落肩头,发梢微湿,素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松散开来,倒衬得他眉目如画,平添几分慵懒。
盛扶光忽然就起了玩心,她放松身子往后一靠,任由水面花瓣随波浮动,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挑衅:“怎么,洛师傅要帮我搓澡吗?”
洛闻渊脚步一顿。
他本是有些情动,此刻却被她一句话噎得进退两难,烛光下,他喉结微动,眸色深了几分,却半晌没接上话。
盛扶光瞧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水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花瓣贴着肌肤,她故意拖长语调:“怎么,不敢?”
洛闻渊低低笑了一声,终于开口,嗓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你倒是胆大。”
他坐在浴桶边沿上,指尖拈起盛扶光一缕缕头发,用手掬起一捧一捧水,替她清洗。
盛扶光懒懒地趴在桶沿,下巴枕着手背,水汽将她眼尾熏得微微发红。
“洛闻渊…”
她语气温柔,又有些疲惫。
洛闻渊眉眼含笑,“夫人有何吩咐?”
她也跟着笑,“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贤惠的?”
洛闻渊动作一顿,“贤惠?”
“可不是,伺候我更衣沐浴,饮食就寝,连睡前甜汤都有,还不贤惠吗?”
洛闻渊一愣,好像是这样,他俯身逼近她,“怎么,不喜欢。”